祝冠宇望着席南,控诉道:“这都是你造成的!”
席南正诧异这事怎么也怪到薛庄头上了,就听见祝冠宇道破了真相。
“朕当时让你留在帝都,进禁军,然后一步步当上禁军统领。这样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保护我,你自己也有个好前程。何况,禁军统领常年待在帝都,日子总比在边陲吃沙子好多了。有你守在帝都,也不至连禁军都被国舅慢慢掌握!可你不肯。朕说什么你都不肯……只是因为……”
祝冠宇脸色惨白,盯着席南道,“就因为朕对你表露过心迹,你嫌朕恶心,不肯待在朕身边,非要千里迢迢跟你父亲跑到边境去!”
席南内心一阵卧槽。
皇帝居然是个断袖!
他喜欢薛庄!
他还被薛庄拒绝过!
席南目瞪口呆,祝冠宇再说:“衣服脱了。”
席南:“卧槽,系统你说句话,我的清白不会交代在这儿吧!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系统:“放心吧,我觉得不会的。”
席南:“那就好。”
系统:“因为我觉得祝冠宇是受。”
席南:“……”
系统你懂得挺多啊。
但是,上男人我也做不到啊!我是直的!
第8章 朕为将军解战袍(8)
好在,祝冠宇紧接着说了句:“朕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让大夫来给你上点药。”
席南暗吐一口气,心说幸好自己提前做了准备,当即倒也脱下外袍,露出几乎染满血的里衣,再道:“特意换了外袍来见陛下,是怕血污了陛下的眼睛。我的伤不要紧,都是皮外伤。”
却见祝冠宇旋即站起身,竟是走到了席南身后,似是在观察什么。
席南心下一凛。——难道,他是看自己脖颈后的痣?
看来,他并非全然相信自己就是薛庄。
想来,因为祝冠宇曾经对薛庄表露过心迹,所以薛庄看他的目光是有些异样的。
而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目光太过坦荡,到底是让祝冠宇怀疑了。
当下,许是看见了他后颈那颗痣的缘故,祝冠宇只能相信他就是薛庄。
于是,祝冠宇又回到座上坐下,目光凉凉地看着席南,半晌后再问:“你方才说,你本已失去武功,在宴上那般神武,是吃了能调动全身气血的药?那是什么药?”
席南只得现编:“也是从蛮子那里得的。那年,我抓了一个来聊城当探子的蛮子,他原本只有些蛮力,有一天竟能徒手拆了牢门,还从牢里跑出来,打伤了许多厉害的将士。但他还没能逃出去,一身武功又突然消失,轻易就被擒下了。我察觉此事没那么简单,让人仔细搜了他的身,便搜到了这些能增强功力的药。”
祝冠宇道:“是么,回头把药拿来,朕让太医们试试看能不能依样画葫芦,做出一样的药来。我军将士若得了这样的药,遇到打不过的死局,好歹能上拼一拼。”
席南庆幸提前问过系统,于是说道:“药方我已经找大夫想办法试出来了,回头就给陛下。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易服用此药。药效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且对身体有较大的损害。”
“嗯。”祝冠宇望他一眼,没再说话。那目光凉凉的,盯得人发麻。
而这个当头,系统再给席南开了金手指,给了他看了祝冠宇和薛庄部分过去相处的画面。
一如薛庄跟席南说过的那样,薛庄母亲早逝,父亲在边疆打仗。先皇心怀仁慈,见薛庄无人抚养,便把薛庄接入了皇宫读书。
也就是那会儿,祝冠宇认识了薛庄。
对于祝冠宇来说,薛庄就是那个唯一对他好的人。
在皇宫里的时候,祝冠宇没有权势,不但被其余皇子们欺负,还被势力的宫人们欺负,谁都看不上他。只有薛庄一人肯拿他当朋友,对他多有照顾。
席南看完,心里有了数,主动开口道:“陛下。你幼年过得辛苦,也许只有我能跟你说上几句话。我当时只是以为……你有所误会。毕竟那会儿大家都年纪小,哪里懂什么情不情的。故而,对于您当年说的那些话,我从来没往心里去。”
说到这里,瞥了一眼祝冠宇那阴情难测的脸,席南再道:“我从没觉得你……恶心。当年,聊城战事频繁,百姓苦不堪言,父亲日日出生入死,经常负伤。我一心想为父亲分忧,想为夏国出力,这才去到边陲的,这与您对我说过什么,是没有关联的。只是,当年我毕竟年幼,也未曾考虑到国舅和禁军这一层,见谅……”
“罢了。事已至此,再话当年,也没有用了。”
祝冠宇看向他,终道,“这行宫里遍布国舅的眼线。我今天见你,他定然知道。我只能确保这个院子里都是我的人,我们今日的谈话不会传到他耳朵里。但或许……后面我还是不得不下令杀你。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席南叹口气。“两件事。第一,放过我的家人和侍卫,别再对他们下手。我一死,薛家彻底倒台,国舅和太后应当也能就此放心,不至对我薛家赶尽杀绝。第二,便是我刚才提到的聊城城门外的防御台……”
席南自不是真心求死。他扯个什么防御设施的搭建,一来是来封山的一路上,他听薛庄提起过这事,此事确实是薛庄的一个心愿;二来,建造一个完成的防御设施,尚需好几年时间,席南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以便能完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