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下意识紧紧抱住刃皆虚的脖子,他只觉得全身燥热,出了一身粘汗,凉风吹在皮肤上,迅速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仰头轻咬了一口刃皆虚的下颚,哼哼唧唧道:“情潮期……哪有那么容易,怪你过分迷人,come on,baby……”
刃皆虚:“……”
他不再管苏游胡言乱语,没有接话,一心只管往前走。身后远远跟随的内侍官们也不敢冲上去接人,只能一路小跑跟在陛下身后。
相似的场景再度上演,御医着急忙慌跑过来给苏游看诊,确定是情潮期提前到来,问道:“陛下与安先生有没有其他亲密接触?”
“只亲了,算吗?”刃皆虚看着在床上不安扭动的苏游,坐在他旁边将人隔着被子囫囵抱住,轻声安抚,“冉冉,我在这儿呢,别怕。”
御医叹了口气:“本来就激素紊乱,这一动情更麻烦。陛下,原本单纯的情潮期提前,我可以给安先生注射抑制剂,但他先被陛下的信息素干扰,又接受了安慰剂,现在要是再加上抑制剂,恐怕对他的身体不好,接下来几次情潮期都会很不稳定,也更加难熬。”
“那到底该怎么办?就这么硬撑着吗?!”
刃皆虚脸上浮现不满之色,心想这都弄不了,养你们这帮御医有何用?!
暴君要发怒,御医吓得单膝跪地:“陛下别担心,如果您实在心疼安先生,可以对他进行临时标记,再释放轻微的信息素进行安抚。当然,如果双方情投意合,彻底标记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情潮期这种玩意,对苏游真的是相当陌生,就算脑中有安冉的记忆,这躯体体验真的不怎么美好。
他内心中从未如此渴望另一个人的存在,觉得身体空空荡荡,急需什么东西来填满他,全身的血液和细胞似乎都在呐喊着想要投入刃皆虚的怀抱,与对方融为一体,再也不要分离。
这种感觉迟迟得不到满足,他又会觉得非常委屈,像是被人抛弃了,世界纷纷扰扰,像一片汪洋大海,而他就像在一片树叶上漂流着的小虫,只需要微小的一朵浪花,就足以将他扯入深深的海底。
偶尔清醒,苏游又十分嫌弃自己这种悲悲戚戚的想法,讨厌这样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自己,就像是不能独立的寄生虫。
总之,他时而被身体掌控,时而被大脑左右,整个人被欲念和想法撕来扯去,变成了一团被搅得混乱的肉泥。
与此同时,他浑身燥热得要命,情不自禁地扯开了身上的衬衫,又像是皮肤饥渴症发作,不顾一切地想要抱紧什么。
可苏游能触摸到的只有刃皆虚的手臂,他不顾一切地攀着对方,将那手臂抱得紧紧的,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闭着眼蹙着眉,痛苦地喃喃道:“好难受……嗯……”
寝殿里依旧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了几盏小夜灯,昏黄灯光映照下,苏游这副情态十足诱人——
衬衫几乎已经全被扯了出来,前襟大敞,露出了白皙泛着粉色的肌肤,西裤包裹的长腿骑在被子上来回扭动,劲瘦的腰肢微微摇晃,透着无尽的诱惑。
刃皆虚本就被苏游大量释放的信息素撩得兴致高涨,已经在凭借顶级alpha的意志力苦苦克制,可是看到这副画面,他更加无法自持。
“虚虚……我想要你……”苏游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他早忘了什么安冉和埃苏,只记得刃皆虚,拼命把对方的手臂往自己怀里拉。
大魔头被他拽着,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跪趴在床上,可怜自己抵抗住内心的恶魔已经很不容易,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还要顾着走剧情。
他用空闲着的右手撩开苏游的额发,在汗涔涔的脑门上轻轻一吻,笑道:“什么「虚虚」,帮我取的昵称吗?”
“唔……”苏游感觉到了他柔软的嘴唇,转过头来急切地寻找,没有找到,失落地双脚乱蹬了一下,又委屈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动物一般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刃皆虚心疼坏了,他想抱着苏游,不想让对方感觉孤单。
“冉冉乖,我脱掉外套抱着你,就一下。”
他的胳膊一抽出来,苏游怀中骤然空虚,他更加难受,整个人翻过去趴在床上,像是在要用床铺填满他空虚的怀抱。
不过这空虚没有持续多久,几乎是下一秒钟,苏游就被一对强有力的臂膀抱在了怀中,熟悉的气息和感觉包围了他,令他觉得安全。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他的不安感消失了,另一种想法就变得尤为强烈,他鼻尖蹭着刃皆虚的耳畔,在对方的侧脸流连忘返。
刃皆虚被他这样对待,又被蜜桃香气的信息素淹没,脑海中只剩一点点理智勉强维持。
在苏游这种被生理控制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做什么彻底标记的事,但临时标记,还是可以考虑的。
一来可以让苏游减轻痛苦,二来他也顺便宣誓主权,以免自家宝贝再被别人惦记。
刃皆虚双手抱紧苏游,两腿夹住他的双腿——这其实也是一种禁锢,避免对方过分扭动,让自己失守,尤其在两人反应都十分强烈的现在。
“冉冉,让我临时标记你,可以吗?”
大魔头贴着苏游的额头,任凭他在自己脸上唇间蹭来蹭去,苦苦压抑着内心的猛兽,“临时标记之后,至少我能用信息素安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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