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你这次干得漂亮,能想到把那西域男子拿来顶包。”苏游亲了刃皆虚一口,“那人之前与江如珣密谋,却没想到对方临时改变计划,杀了他的同胞。江如珣怕他反口,肯定不会放过他,这次定然会先对他下手。”
刃皆虚笑笑:“就要让江如珣有苦说不出,狼狈地给自己擦屁股!”
这时只听外面有人敲门道:“启禀淳王殿下,太子殿下找到了。”
苏游立刻起身冲出去,装作担忧道:“他现在在哪?可否受伤?”
“殿下没有受伤,就安置在不远处的厢房,已经请了大夫过来诊治,淳王殿下若是担心,可随小的前去探望。”
苏游和刃皆虚对视一眼,立刻跟这家丁过去了。
江如涯已经醒了过来,听闻竟然出了这种事,大惊失色,苏游两人赶到的时候,江如珣正在安抚对方。
“大哥莫慌,此事绝对与你无关,我正派人查着呢。”他认真道,“定是那西域男子所为!”
江如涯满脸写着不信:“可我又是怎么从自己的房间里出去的?我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定是大哥想与那人交流西域戏法之事,才半夜跑去他房间。”苏游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房。
江如珣听到这话,连忙附和:“对对对!定是这样。”
刃皆虚柱子一般站在门里,强忍笑意,听苏游瞎扯。
“可大哥不胜酒力,醉到在他房中,那人定是借机遛了过来,与那舞姬私会。”
江如涯茫然道:“我怎么……不记得了。”
“昨夜你喝得太多,断片了吧。”
“可若是如此,那男子又为何杀他同族女子?”
“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两人早有旧怨,也或许那男子觊觎女子美貌,见大哥不在,借着酒意想要霸占那女子,施暴不成便下手杀了她,用了自己最熟悉的手法。”
“他昨日也喝了不少,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杀人之后不胜酒力,醉倒在现场。”
苏游觑了江如珣一眼,“不过可能也是我瞎猜,具体情况一审便知。”
他胡说八道这些,不过是传递一种友好的态度,以免江如珣往自己身上怀疑。
听了他这话,江如珣立刻顺坡下驴:“二哥向来聪明,猜也猜得有道理,我看八成就是这样。”
江如涯捂着头,一副难受的模样:“怎么好好的,竟出了这样一档子事?!”
“是我不好,竟将这样的凶徒放进府中,险些连累大哥。”江如珣起身,“二哥,辛苦你陪着大哥,我去审一审那西域男子!”
苏游望着他的背影:“要不要叫永安卫?进了昭狱,不怕他不吐口!”
“不了,这点小事还是别惊动父皇的好,这点事我能处理好,两位哥哥放心。”江如珣说完便匆匆离去。
刃皆虚望着他越跑越快,后背上简直写了「都给我起开,老子要去灭口」,面露不屑。
苏游见江如涯面色苍白,额头还有冷汗,关怀道:“大夫可曾来过?”
“来看了,只说是受惊过度,没有别的。”江如涯擦擦汗,“我没受伤,其实无妨。”
那是当然,昨夜刃皆虚把他扛出去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下,还把他沾血的里衣给换了,目前这血衣还在他俩房间里。
幸好这是在古代,若是放在现代,痕迹学不会放过一切不合理的情况。
苏游拍拍江如涯的手背:“大哥,没受外伤,不代表没受内伤,要不还是找太医来仔细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江如涯十分犹豫,他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并不傻,跟西域舞姬这样那样的事儿,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太医嘴巴虽然严,但不让他来更能保密,“无妨,等我下午进宫,让他来请个平安脉便好了。”
苏游语重心长道:“大哥,其实我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该瞒着父皇,万一被永安卫察觉,上报父皇,我们岂不是会被骂得更惨?”
他自然是希望江如涯跟宁合帝敲边鼓,好让宁合帝好好管束江如珣,要是派永安卫介入的话,说不定能查出一些端倪,这样自己和刃皆虚就省事了。
不过看来江如涯是真的吓破了胆,连连摇头:“算了,如驰,我知道你向来老实,但这次出了人命,咱们何苦沾染这些事,让如珣掩饰过去就罢了,左右是他们西域舞团自己人杀自己人,和我们无关。事情要是闹大了,对咱们都没好处。”
好吧,也不能硬来,苏游只能乖巧地点头:“那便依大哥的意思吧,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但其实……其实我总觉得蹊跷。”江如涯突然道。
苏游耐心倾听:“有何蹊跷之处?”
“一时兴起杀人,太过牵强,况且那俩人本是同族,又都是同一个舞团的,山长水远来到我们大昱,一路上都没起纷争,怎么偏偏就在如珣这里发生这么惨烈的事?”江如涯满脸忧心忡忡。
“大哥是觉得……其实有人想冲大哥下手,却被那西域男子李代桃僵了?”苏游盯着江如涯,目光灼灼道。
听到「李代桃僵」四个字,江如涯原本茫然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但他立刻垂眸,挡住自己这片刻失态。
“不对不对,若是有人要刺杀我,那应该杀掉那男子,为何杀害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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