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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为了表现自己对这里的熟悉,纪眠竹没有上去二楼,仅仅是在下面溜达了一圈。一般像这样的小楼,一层二层不该是有两个卧室吗?所以纪眠竹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至少得有两张床,足够他和江敛睡的了。
    但现在江敛却告诉他这里其实只有一张。
    纪眠竹觉得脸上的微笑都要僵住了。
    这不是把他对这里不熟悉完全暴露出来了吗?
    鬼知道二楼只是个空壳。可现在来都来了,来得还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离开只会显得他心虚,半点好处都没有。
    可要是不走,这里又只有一张床,万一江敛觉得他目的不纯就不好了。
    纪眠竹脑子都上了锈,对上眼前人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给回复了,他顿时反应过来,猛地出声:
    “咳......那个,一张床也没事,我打地铺吧,等会去柜子里再拿一床被子出来就好了......”
    纪眠竹一边说着一边掩饰性的起身,还不敢看江敛,就怕自己控制不好表情又暴露出来什么。
    然而人一紧张起来就总会出差错,大概是因为纪眠竹起来时动作太急的缘故,他脚上没站稳,大意了。很快啊!啪地一声就直直栽进了站在前面的江敛的怀里。
    精准地就像是主动去投怀送抱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会变成狗血的一份子
    这一切发生得都很突然。
    纪眠竹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手上却是已经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江敛的臂膀来维持住身体的平稳。他的半个身体因为这场突然的摔跤,已然是跌进了江敛的怀里, 脸颊也由于身体的前倾而靠在面前人精瘦结实的胸膛上。
    面颊一侧传来紧实坚硬的触感,鼻尖也萦绕起清爽好闻的男性味道,纪眠竹指尖揪着对方不知道哪处的衣服面料,懵逼地眨眨眼。
    ......发生了什么?
    他头顶传来幽深却灼热的视线。
    江敛一手揽着纪眠竹的腰,另一只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还护在怀中人的脑后,生怕对方磕着碰着,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令人打心底柔软下来。他虽然没说话,但动作却是一顶一的小心体贴,好像怀里的人是什么娇花一样,素来黑沉带有郁气的双眼也紧跟着舒展下来, 眼底不自觉流泻出一点笑意。
    说实话, 纪眠竹刚刚跌过来的时候,江敛还是挺意外的。但是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显然不可多得, 所以江敛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个意外的投怀送抱。
    他望着怀里人紧紧揪着自己胸前衣服、好像一只受惊小动物一样又紧张又茫然的神态, 眸底笑意愈深,还隐约带有一丝不常见的缱绻。
    此时的纪眠竹忽地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多大人了竟然还能站不稳,还能摔到别人怀里去, 不禁老脸一红。
    他挣扎着直起身子, 目光触及江敛身上唐装前胸那一块被他蹂、躏的惨不忍睹的布料时, 老脸更红了几分。头顶依稀传来江敛低不可闻的轻笑声, 若有若无, 飘到纪眠竹的耳边时, 似乎都与空气里的某些物质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令纪眠竹的脸上热气腾腾的。
    纪眠竹清咳了一声,垂着凤眼飞快地在江敛衣角拉了一下,把那处罪恶的褶皱扯平,他偏开眼神:
    “咳,那个,刚刚谢谢你了......哦对了,我现在去把被子拿出来。”
    想起之前所说的这里只有一张床,纪眠竹顿时心神一凛,连尴尬都顾不上了,迈开脚步就要去旁边拉开衣柜。然而他脚刚刚迈开一点,手腕便被人紧紧抓住,无法再前进一步。灼热感从那处皮肤一路蔓延,与此同时,身旁也传来一句认真的好听男音:
    “不用,床很大,我们可以一起睡。”
    纪眠竹脚步一顿,回过头对上了江敛那双黑眸。明明是狭长偏向冷感的眼型,但里面映进去几点屋内温暖的灯光,竟然还显得有几分蛊意,像是冬夜弥漫着浓重雾气的海面上,忽地出现灯塔一点暖黄的光,轻易便勾起人的向往之情。纪眠竹忽地看得入了神。
    然而当他消化完江敛所说的后,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一起睡?
    这不合适吧?
    纪眠竹想着想着,又纠结起来。不过冷不丁对上对方认真的目光后,纪眠竹突然豁然开朗。
    他在这烦恼个什么劲!
    自己主动说打地铺,那是怕江敛误会,但现在人家江敛都主动说要一张床了,他还矜持啥呀。
    上床,睡觉!
    思及此,纪眠竹顿觉心神开阔,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毕竟柔软的床铺再怎么说都要比硬邦邦冷冰冰的地上舒服多了。纪眠竹没敢在面上表露出太多的高兴之意,只是颇为矜持的一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
    虽然努力克制着,但略微上扬的尾音还是暴露出纪眠竹的高兴之情,江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唇角不禁勾了勾。
    他的手还握在纪眠竹的手腕上。刚刚不经思考拉住对方时,用得还是惯常使用的右手,因为动作幅度大了点,白色绷带都有点微微散开,垂落在两人相握的地方,带起羽毛般的微痒触感。被纪眠竹瞥见后,耳边果不其然就传来了熟悉的关切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伤口有没有崩开?疼不疼?”纪眠竹有些慌张地反手捧着江敛的右手来回小心细致地瞧,见上方没有洇出血迹后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可是愈合的关键期,你平时多注意点,幸亏刚刚我没用力挣开,不然你的手又得遭次殃。”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不自觉多了些指责之意,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但江敛却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神情愉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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