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过来看我今天早上找到的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岸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掀起背筐的盖子一看,人也惊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螃蟹,那它的壳得多硬啊!”
“嗯?”白芜满眼都是问号,“壳?”
“你不知道,这种东西看着大个,味道也还不错,可是肉特别少,壳也特别难咬,要是食物够的话,大家都不吃它。”
白芜看他哥,又看看筐子里的螃蟹,“以前大家一般怎么吃这种螃蟹?”
“就烤了直接吃啊,还能怎么吃?”
白芜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捂着腮帮子,“壳呢?用牙咬?”
“咬得动的人用牙咬,咬不动的人用石块敲碎,不过里面的肉不太多,敲半天也就几口肉,大家都不乐意吃。你喜欢吃这个?”
“喜欢啊。”
“那你早说嘛,今年夏秋的时候,我们好几次都发现了螃蟹窝,因为吃起来太麻烦,大家连抓都懒得抓。”
白芜没想到还错过了这等好事,当即感觉心都在抽抽,“你们发现的螃蟹有筐子里的螃蟹大吗?”
“那倒没有。”岸判断了一下,“大的比这螃蟹小一圈,小的只有拳头大。”
“那我心里还好受一点。”
白芜一边说话一边抡锄头。
他又挖了一会儿,这才将这个洞挖到底,收获了窝在洞里冬眠的螃蟹。
他现在一共找到了三只螃蟹。
这些螃蟹一只比一只大,最大的估计有两斤多,小的应该也有一斤左右。
足够他们吃一顿了。
白芜收拾好背筐,“走,我们先回去吃早饭。”
“亚父都炖好肉了,里面还放了一点咬嘴果的果肉,就等你了。”
“那我们顺便蒸了螃蟹加餐。”
螃蟹不用养着吐泥,可以现抓现吃。
白芜一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搬出木盆,将筐子里的草和蟹倒出来,简单将草搓成一股,把还在冬眠状态的螃蟹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才敢拿草仔细地洗刷螃蟹的外壳。
这些螃蟹的外壳非常硬,蟹脚的末端很尖,身上还有无数坚硬的凸起,白芜洗刷的时候非常小心。
岸想搭把手,他没让。
这些螃蟹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菌寄生虫,要是不小心划破手就麻烦了。
白芜使唤他哥,“哥,你帮我把那个石锅洗出来,我要用石锅蒸螃蟹。”
“干嘛不用陶锅,陶锅洗干净了呀。”
“陶锅太小,蒸不下。”白芜头也没抬,“先洗石锅,再洗点葱和姜出来。”
这么大的螃蟹,得用姜葱垫着蒸,去腥。
川走过来,笑问:“那我和你阿父做什么?”
“亚父你也帮忙洗姜切葱,阿父你看看祭司大人什么时候下来,让他下来跟我们一起吃螃蟹。”
白芜将家人指挥得团团转,语气飞扬得如同飘出去的哨音。
岸他们原本没拿螃蟹当一回事,看他那么高兴,也期待起来。
石锅很快就洗好了。
白芜将做豆腐的专用架子垫在石锅里,然后将洗干净的螃蟹腹部朝上,上下各放上姜葱,大火开蒸。
现在已经是冬天,他也不知道这些螃蟹还有没有蟹黄,为了保险起见,得腹部朝上,那样螃蟹蒸熟后,蟹黄才不至于流出来。
家里没有酱油和醋,白芜专门炸了大酱,里面加上葱姜蒜,还调了酸酸果酱,勉强充当酱油和蟹醋。
他在忙活的时候,南遥下来了,走近厨房,一眼就看到石锅里的大螃蟹。
白芜隔着氤氲的水蒸气朝他邀功,“怎么样?这螃蟹哪怕是清蒸,都闻不到腥味吧。”
南遥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你喜欢吃白蚌,我早该想起来,你也会吃螃蟹。”
白芜一怔,又笑,“没事,明年我们加倍补上。”
这次的螃蟹大,蒸制的时间比较长。
白芜连酱都准备好了,石锅里的螃蟹才慢慢变得橘红,飘出螃蟹特有的香气。
白芜深深吸一口气,“可以吃了。”
川道:“其他菜在面包窑里温着,你去端出来,我来端螃蟹。”
墨道:“我来。”
新蒸出来的螃蟹十分滚烫,墨一双大手犹如铜皮铁骨,轻轻松松就把三只螃蟹分别端了起来。
白芜特地回房间把自己的刀摸了出来,“来!开吃。”
白芜说着,将那只最大的螃蟹提出来,手起刀落,咣咣几下把螃蟹的八条腿带两个钳子一起剁了下来。
他技术好,剁的时候没有殃及桌子分毫。
岸眼睛一亮,“我们是不是只吃腿,不用吃身子?”
“当然不是,先吃身子后吃腿。”白芜将刀放下,手捏着螃蟹的后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把它掰开。
南遥旁边看他脸憋得有点红,伸手拿过他手上的螃蟹,“给我。”
南遥修长的手指捏着蟹壳,似乎轻轻一掰,就将整个螃蟹的背壳给掰了下来。
白芜顾不上称赞他,连忙凑头一看。
这只螃蟹冬眠了那么久,竟然还剩下一半诱人的橘红蟹黄,雪白的蟹肉也还算饱满。
“可以了!我来!”白芜连忙从南遥手中接过螃蟹,三两下除去腮部内脏,然后用勺子挖蟹黄蟹肉,“亚父阿父,把碗端过来,我们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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