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么一种声音,堪称享受,白芜听着听着,眼里就露出了笑意。
鹿肉特别多,两人忙活了一天,等晚上家人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忙活。
岸先回来,一落地就忍不住问道:“芜,你们今天弄了什么,我老远就闻见香味了?”
“卤鹿肉。”
“你们不是说要去打野牛吗?”
“我们倒是想,问题是我们也得打得着啊。”
“哈哈哈哈你们居然也有打不着想打的猎物那一天?”
“还吃不吃我卤的肉了?”
“吃吃吃,我今天摘了好多咬嘴果,你看一看。这批咬嘴果个头小一些,但辣味特别重,我刚刚舔了一下,嘴里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辣味。”
“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
兄弟俩打了一会嘴仗,岸想起来,“今天早上亚父跟我说,家里的鸭子最近不怎么下蛋了。”
白芜最近没关注他家的鸭,没想到还有这事,“是天太冷了还是它们有别的动作,吃得还和以前一样吗?”
“好像吃得比以前更多?”岸挠头,“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都是亚父他们喂的。”
川他们回来后,还没放下背筐,白芜赶紧问:“亚父,家里的鸭子最近怎么样?已经不下蛋了吗?”
“不怎么下蛋,以前每天一个蛋,或者隔一天一个蛋,现在四五天都不一定下一个蛋。我早上还说,这些鸭子已经养大了,再怎么养也不会长,要是不怎么下蛋的话,不如杀掉一批,明年春天再养新的?”
“先别急,我要去看看。”
“不急,我也没想着今明两天就把它们处理完。你们呢,你们那边怎么样?昨天出去打猎,没打到野牛?”
“没有找到,打到几头鹿。”
“那棉花还能弹吗?”
“肯定可以,就看弹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白芜乐观地想,反正这个时代的人又没见过棉被,他们就算做出来的棉被不够好,顶多不够蓬松柔软,盖还是能盖的。
第二天,白芜和南遥先去看他们家的鸭子。
他们在螃蟹林里走了一圈,白芜悲伤地发现,他们家的鸭子现在的确不怎么下蛋。
这些鸭子不仅不下蛋,还被冷得缩成一团,连动都不想动了。
不过它们看起来的确胖了些,像是在储存能量过冬。
南遥随手抓了一只鸭子,拎起来看,“这鸭子现在不好杀了。”
“不是挺胖挺好杀的嘛,它们还不爱动。”
南遥把它们的毛捋起来,“里面有很多小绒毛,拔毛很麻烦。”
白芜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的是。那什么时候能杀?等它们的小绒毛长完之后吗?”
“再等等看。”
他们还没来得及杀鸭子,川告诉他们,稻田里的稻子不太行。
家里还没来得及收的这批稻子是晚稻。
今年天气比往年冷,稻穗根本来不及长成,就已经降了霜下来,稻叶经霜后迅速变得枯黄。
他们家原本还想收割水稻,看到这种情况,感觉水稻收回来也没什么意义,便一直破罐子破摔地留在田里。
现在连稻穗一起干枯了,稻子还只是半饱满状态。
那块田里的稻子,大部分都长成了秕谷。
现在风越来越大,连秕谷也留不住了,他们得尽快收割。
白芜和家人一起来的水稻田,看着整一块枯黑的稻田,又摘下稻穗查看,发现这种稻子基本不能吃。
白芜郁闷地嘟囔,“现在只能割下来喂牛了?”
川道:“能用来喂牛也好,你不是说它们跟着我们劳累了半年,冬天得给它们吃点好的长长肉?”
“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有点可惜。”
南遥道:“明年早点种,应该不会有问题。”
“只能这样了,来吧,动手割稻子。”
这一块田的稻谷都是不饱满的秕谷,割了回去也不怎么能吃。
白芜他们干脆只把稻苗割下来,喂牛的时候连苗带谷子一起扔进牛圈里喂,就不另外动手把这些谷子给敲下来了。
这些稻苗已经干透,上面的秕谷也已经脱水,连晾晒这一步骤也省了,直接捆起来入库就行。
冬天牛羊大部分时候吃苦草,小部分时候可以用这批秕谷加餐。
秕谷还能用来喂鸭子,也不算太亏。
他们忙着收稻子。
忙了几天,鹿筋在不知不觉中晒干了。
现在的天气十分干燥,鹿筋干得跟木棍一样,变得又黄又坚硬,敲起来邦邦作响。
南遥看着这样的鹿筋,拿起来,挥舞了一下。
鹿筋在空气中被舞得“咻咻生风”,南遥偏头问白芜,“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做弓弦的鹿筋?”
“好像是?”白芜也不太确定,“我听说牛筋晒干了之后要泡水,然后再慢慢敲成细丝,用细丝编成弓弦。”
“先试试。”
白芜把鹿筋放到水里泡,泡了一天一夜,鹿筋泡胀了,摸起来滑溜溜的,甩着十分有弹性。
他们没办法想象那种硬邦邦的鹿筋如果做成弓弦会是什么样,这种软趴趴的鹿筋则好想象多了。
白芜感觉胜利的曙光已经近在眼前。
他拉着南遥用铁锤将这三条鹿筋锤成细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