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转过头问:“这是你的船?”
“嗯。”
沈宁疑惑道:“你怎么不放在港口?”
谢寅以一种带着不明显无辜的语气说:“已经放了两艘了,没地方放。”
主要是太占地方。
沈宁:“......”
好吧。
游艇内部就是海上豪房,温暖舒适,密不透风,生活用品也是一应俱全。
谢寅说道:“我出去见几个朋友,你随便玩,有事叫我。”
沈宁就跟和展白挥别一样跟谢寅拜了。
沈宁对交际毫无兴趣,但出于男性本身对速度的盲目追求,他还是忍受不住诱惑地下了船,跑去赛车场玩。谢寅临走的时候给他衣服上别了一个徽章,就仿佛是通行牌,让沈宁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有特别照顾,这个点子倒是很不错。
一个仿露天的透明玻璃台中,男人和面前的人聊了几句,他目光微微一移,眼神定在草坪上一个在教练指导下坐进驾驶位的年轻男生。
暖金色光线下,男生的身影就仿佛发着光。
“谢总,怎么了?”
“没什么。”谢寅淡淡收回视线,微笑道:“您继续。”
......
沈宁玩了两圈跑车,因为害怕心跳过速,只能过过瘾就下来了。别的项目不是人太多就是不适合他玩,转了一圈,沈宁还是回去了。
谢寅的游艇没人擅自上去,船舱隔音效果又很好,他躺着玩游戏,玩腻了就去外边蹭烧烤和甜点吃,一下午时间飞快过去。到了晚上,这一整座山中城堡更是奢华,灯火比天上繁星还要密盛,欢笑声和各式豪船豪车豪宅驱散冬日冰冷,从炭火中缓缓升腾的美食香气忍不住让沈宁想到了“酒池肉林”这个词。
谢寅早就已经回来了,陪着沈宁在沙发上玩了一会游戏,没过多久,就开餐了。他们两人坐在船舱中央,船头位置,有服务生源源不断地将最新捞起的海鲜送上,三个厨师同时操作,还有专门负责摆盘的员工。
奢侈,太奢侈了。
谢寅才吃了不到一半,忽然起身说:
“去见个朋友。”
沈宁懒洋洋地挥挥爪子,反正有专人帮忙剥蟹壳,就不需要谢寅了。
他神情专注地坐在一排长桌椅上对付被剪碎了外壳的蟹肉,都没注意到谢寅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有电视不断传来的声音,还有好几个人在身边走来走去,他甚至都无法感觉“孤单”这个词。
又过了一会,他仿佛听到敲门声,但并没有在意,直到一位服务生走向船头,回来毕恭毕敬地说:
“先生,有客人到了,是否请他们进来?”
沈宁怔怔地站起来,走到船舱门口,他惊讶地张开嘴:
“你们?”
站在门外的,赫然是一周多不见的李昌雅和陈苍南,还有之前在秦夫人那见过的几个画家。
陈苍南笑呵呵道:“这地方真不错。”
沈宁:“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有人邀请的,否则我们怎么过的来。”
陈苍南向他眨了眨眼睛,道:“我可是从北京被邀请来的,坐的专机,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李昌雅冷冷道:“我还是从国外飞过来的呢。”
“那我们没有,我们就是在别的城市,哈哈,反正有人负责安排行程,大家一起过一个圣诞节也挺不错的。”
陈苍南笑道:“有人一掷千金啊。”
这几位是沈宁难得的在这个世界真心想要认识的人,虽然还不到朋友的程度,但作为画家他们有共同的语言,也能够彼此理解,是能让他畅所欲言的人。
几个人一边走进一边夸张地喊:“这里面真大啊,第一手新鲜加工的海鲜,有福了。”
李昌雅不爽地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放心,够你吃的......”
......
百米开外,另一艘巨大游艇上,展白从几个朋友那吹嘘回来,坐下揽住身旁谢寅的脖子,喊:“哥,来,哥,我们喝酒!”
谢寅一手把他酒气直冲的嘴拧了过去,摇摇头,往嘴里倒了杯乌龙茶。
......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沈宁才从身心放松的安眠中醒来。
他昨天晚上聊得太嗨,聊着聊着就直接睡着了,也幸亏里面什么都有,好几个男人躺了一地也没事。
有人比如李昌雅就半夜直接飞回去了,还有人睡着,有的人也起床溜达去觅食了。沈宁打开船舱门时被冻了一下,忍不住裹在身上的大棉袄,走出游艇。
偌大草坪此时终于恢复了宁静,玩了一宿的男人女人这时候还在美梦当中,只有意志力比较强,比如谢寅这样的人,这个点还一边散步一边挂着蓝牙耳机,嘴唇微微动着,似乎正在和耳机那头的人下达什么命令。
沈宁看到谢寅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地在外面套一件大衣。可能上午八点半的空气实在太冷了,他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羽绒服,颜色也不是黑色或者棕色灰色系,而是一种蓝色系,领口部位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有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他看到沈宁后也停了一瞬,再次迈步向他走去,慢悠悠走到面前。
“吃过早饭了么?”
“还没有。”
“那一起去么?”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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