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快乐地把几个小蛋糕连同鹅肝牛舌烤蘑菇放进盘子里,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杯绿色果汁,站在大厅楼梯边上的一角,愉快享受美食。
直至:
“沈宁?”
这一声“沈宁”带着几分倨傲意味,很像是他初期和谢寅出去时那些人叫他名字时的样子。
沈宁转过身,看到两个穿着挺阔西装的年轻人各自手上拿着一杯酒,满脸倨傲,来者不善地看着他。
沈宁淡定回答:“嗯,我是。”
他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周围,发现自己所取的位置的确不太好,这角落太安静,最近的人堆离他也有5米之远。5米,足够这两个男人亮出两次拳头了,当然了,前提是他们要敢。
展白啊展白,你在海城威慑力不够强啊。沈宁感叹了一声。
其中一人抬着下巴说:“就是你吹枕边风让谢寅把林从柏弄出国的?”
这是一个许久都没有听到了的名字,沈宁诧异了下,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人看着他的反应更愤怒了,他压低嗓子吼:“你不会是已经把林从柏忘掉了吧!”
原本已经忘掉了,你这么一提又想起来了。
沈宁神情淡然地说:“你们是有什么事么?”
沈宁对林从柏这个人没好感,自然对他的亲朋好友都没有好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他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握着拳头说:
“我就是不理解,从柏是对你做了什么事,让谢寅这么针对他?从柏他想从国外回来,但是林家一直不肯,说是会触犯谢寅,我知道谢寅是为了你。你说吧,你到底要从柏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他在国外已经得到教训了!”
沈宁:“......”
得了,是一群脑残,为了区分他到底是傻的脑残,还是坏的脑残,沈宁问道:
“你知道林从柏从前还给人下过药么强迫对方么?”
“什么强迫?”另外一个男的不屑地说:
“以我们这样的权势要个人还需要强迫谁,是不是那个人没得到想要的所以污蔑人啊。”
沈宁敛下眉睫,道:“我知道了。”
两人一喜,继续趾高气昂地说道:“那你是同意跟从柏和解了?”
沈宁:“我会把你们两个今天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给谢寅。”
这两个人虽然人很笨,但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直觉沈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阴沉的气氛一瞬间迷雾般环绕在这个角落里,其中一个人望了眼自己的朋友,踏出一步。
“你......”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面前的男生忽然脸色一变,快速伸手捂住嘴,但大口大口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之间漏出,混乱手掌下方圆口的玻璃杯中,顷刻间澄清的绿色果汁染成一种混合着鲜红液体的重灰色。
一缕血丝在浑浊的色彩交界处缓缓升起。
两个人几乎同时,呆住了。
“你,没事......”刚刚踏出一步的男人伸出手,面前的人却猝然抬头。
男生眼中带着仓惶和无措,他眼底满是混乱,然而那种混乱却没有对于事件本身的恐惧,反而像是对于这件事发生在这的无措。
沈宁睁大眼睛,惊惶地扭头,谢寅和别人聊天途中一直是不是地在关注他,这会儿他又撇过来了视线,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脚步朝自己这边走来。
——不能,不能让他知道!
沈宁瞳孔蓦地收缩,他飞快拿出手帕擦干净手上嘴角残留的血液,又狠狠瞪了对面两人一眼,两人被他眼中冷酷决然震慑住,一时都忘了收回手。
沈宁把手帕胡乱地往口袋里一塞,飞快拿出手机,等到谢寅走到他面前,他正好打完这几个字:
【谢先生,咬到舌尖了,好疼TAT】
谢寅只远远看到他在和两个人说话,似乎气氛不是很对,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他在擦嘴。他眼睛一瞥,撇到桌子上一杯染成污浊色彩的饮料,皱眉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宁:TAT
谢寅有心教训下这个小笨蛋,但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又想起他的凝血问题,忽然间又说不出重话来了,只能冷冷道:
“我带你去医院,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再惹我生气。”
沈宁呜呜点头。
谢寅冰冷的视线在边上两个呆若木鸡的男人身上扫过,护着沈宁往外走去,他连和展白说声走了都没,直接把人带出去别墅。
上车后,谢寅要看沈宁的伤口。
沈宁:“五五五五,五!”
谢寅:“你呜什么呜,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伤口。”
沈宁:“呜......”
他仿佛很痛地张开嘴,眼角不断溢出吃痛的泪花,小声小声地抽泣。
谢寅又无奈又心疼,似乎是因为出了血,男生口腔异样得红,舌尖裹着一抹艳色,倒是没有看到再出血。
谢寅小心地用手帕擦拭着他的眼角,因为愤怒和心疼凶他:
“吃个东西连舌头都会咬伤,我看你现在是跟洋娃娃一样娇贵了,出门都要带在衣兜里。”
“以后不让你出门了。”
沈宁:“嘤嘤嘤。”
谢寅被他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脸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轻轻地在他眼角吻了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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