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瑜吸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抓住林景焕的衣襟,严肃的问道:“林景焕,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憋屈?”
林景焕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将温瑾瑜搂在怀里。
见他这个样子,温瑾瑜又不忍心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抱了一会后,温瑾瑜道:“你今日不如帮我去找个婆婆,上次聚乐楼的伙计说她很会养鸡,我想雇她帮我养鸡。。”
林景焕松开温瑾瑜,点头,“地址。”
温瑾瑜把伙计和林景焕说的位置说了一遍,然后又叮嘱林景焕回来的时候给他买点糖糕回来。
等林景焕出门后,温瑾瑜的笑脸也随之消失,想着林景焕今日的委屈,下定了决心,进屋拿了皇上赐给他的免罪金牌,随后便进宫去了。
皇上听闻温瑾瑜求见,便隐约猜到和林景焕有关。
于是便直接和进来禀报的太监说道:“说朕有事,不见。”
一旁的怡安亲王听了,心里也是颇为无奈。
可是公公出去通知温瑾瑜皇帝不见后,温瑾瑜便直接闯了进去。
温瑾瑜太傅的身份放在哪,又怀着身孕,也没人敢对他动用武力,便让他成功闯了进去。
太监没拦住温瑾瑜,进来后便立刻跪在皇上面前,“老奴实在是拦不住温太傅,求皇上恕罪!”
皇上看向闯进来的温瑾瑜,有些不悦的皱眉,却并未怪罪那太监,只是让对方退下,随后才问温瑾瑜:“温瑾瑜,你找朕有何时?”
温瑾瑜也不想和皇帝打官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来给林景焕鸣不平的。”
皇上皱眉,脸上是不加掩饰的不悦。
怡安亲王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拉扯温瑾瑜出去,说道:“温瑾瑜你不要胡闹,快随本王出去。”
温瑾瑜推开怡安亲王的手,然后走向皇上,探着身子到皇帝面前,问道:“皇上可想做个明君?”
皇上皱眉道:“放肆!朕登基以来,便是想当一代明君,不辜负先帝托付江山之意。”
温瑾瑜点头,他还真怕对方回答他说想做昏君。
毕竟昏君虽然惹人恨,但是自己快乐。
温瑾瑜道:“既然想做明君,那为何这般对待林景焕?皇上你自登基以来,林景焕便辅佐在你左右,这么多年,林景焕可曾做过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他所作所为,无愧于心,而皇上却因为他做的太好,便对他心生猜忌。他为让皇上安心,主动辞官归家,可是皇上却让吏部前去羞辱他。他一片赤诚之心,皇上就是这样回应的呢?”
皇上没想到温瑾瑜会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惊讶之余便觉得有些难堪,不愿辩解,只是厉声胁迫道:“温瑾瑜,朕是看你有才,才对你礼遇有加,你莫要因此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朕的面前这般放肆。”
放肆就放肆了,他今日闯进来,便没想过要老实。
面对皇上的威胁,温瑾瑜依旧面不改色,反问皇上,“皇上不回答我的话,是不是说明自己心虚了?”
“温瑾瑜!”皇上怒拍桌子,站起身道,“你太放肆了!”
“皇上,你这样对林景焕,就不怕寒了天下赤子的心吗?”温瑾瑜依旧不甘示弱,声音甚至比对方还高。
皇帝气的脸色发青,一旁的怡安亲王看了也是心惊肉跳的,急忙上前为温瑾瑜求情说道:“皇上,温太傅也是关心林景焕,关心则乱,冒犯皇上,还请皇上看在林家的功劳上面,不要与他计较。”
皇上气恼的指着温瑾瑜,对怡安亲王道:“现在是朕要和他计较吗?明明是他来和朕计较。”他随后又看向温瑾瑜,“朝堂之事,你一个哥儿有懂什么!”
温瑾瑜道:“我是不懂朝堂之事,也不懂你的帝王之术,我只知道,林景焕对皇上是一片忠心,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无不臣之心?”
温瑾瑜轻笑,讽刺道:“他若是有不臣之心,便是贪念权势之人,若是贪念权势,又怎么会因为你的几分忌惮就辞官归家。从林景焕主动辞官到今日,林景焕可有半分不舍?”
皇上哑言,恍然间也觉得温瑾瑜说的有理。
温瑾瑜又说道:“他确实将夜幽国搅的天翻地覆,也有把曜星国搅乱的本事,皇上害怕他忌惮他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如今,他主动辞官,皇上又百般侮辱他,他都不曾忤逆皇上半分,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并无这个心思。”
林景焕被皇上这般猜忌侮辱,如果真的有不臣之心,现在估计已经反了。
可是如今,林景焕老老实实的,只有温瑾瑜跑到皇上面前为他不平。
温瑾瑜这番话,点醒了皇上。
他恍然间才意识到,林景焕辞官,除了温瑾瑜以外,整个朝堂都没有人站出来挽留林景焕。
是林景焕人缘不好吗?恰恰相反。
朝中许多纯臣和林景焕的关系都不错,有些甚至受过林景焕的恩惠。而这些人没站出来挽留林景焕,只能是一个愿意,那就是林景焕自己请求他们的。
如果林景焕并不是真心辞官,他只需要做做样子交个辞官奏折,然后在让这些人道皇上面前求情,到时候皇上不论心里怎么想,都要看在大臣们的意愿上,挽留林景焕。那样林景焕便不用真的辞官,还能顺便表示自己的对皇上的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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