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焕听了,只是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温瑾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问兄弟二人的名字。
老大回答道:“我叫严启赋,弟弟叫严启诀。”
林景焕道:“倒是好名字。”他起身走向两人,“你二人的父母呢?”
严启赋犹豫片刻后,低头回答:“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林景焕微微皱眉,似乎不相信这个说法,随后对严启赋道,“启赋,你抬头看我眼睛。”
严启赋有些畏惧,却还是硬着头皮抬头看着林景焕。
林景焕又问道:“你父亲真的不知所踪?”
严启赋点头。
可是孩子拙劣的谎言,在林景焕这种人形测谎仪的面前,不堪一击。
林景焕显然是知道严启赋在撒谎,但是他并未逼问,只是说道:“既然如此,以后你们便留在我府中,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和管家说,或者找我们。”
严启赋点头,起身又要下跪道谢,这次却被林景焕给拉住了。
林景焕有些严肃的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许随便给人下跪,明白吗?”
看着突然严肃的林景焕,严启赋显然被吓到了,像是被吓傻的鹌鹑一样,愣愣的站在那。
见状,温瑾瑜带这些责备对林景焕说道:“你凶他做什么?吓到他了。”随后对严启赋说道,“你舅舅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不过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以后要改。”
严启赋低头。
林景焕此时说道:“你们二人以前要跪下讨生活,以后在我身边,便要学会抬起头过日子。你的这双腿,只能跪祖先,跪君上,明白吗?”
严启赋看向严肃的林景焕,随后认真的点头。
说完这些后,林景焕看向严启诀,问道:“你的腿是天生的?”
严启诀看向哥哥严启赋,在对方点头后,才怯生生的对林景焕说道:“是天生的。”
林景焕心里也有些心疼这两个孩子,却没有表现出来,“以后让大夫看看,或许治治还能站起来。”他说着停顿一下后,又补充道,“即便站不起来,也没什么,人活在世,总会有些不如意的。”
温瑾瑜听了,觉得林景焕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严启诀却十分开朗,点头道:“我明白。”
林景焕点头,然后又看了眼面色枯黄的两个孩子,“这一路上你们两个也辛苦了,早点去休息。”
两人点头,随后严启赋便要抱严启诀离开。
严启赋虽然年长一些,但是毕竟只是个少年,自身也十分瘦弱,抱起弟弟严启诀其实还是有些吃力。
温瑾瑜见状,有些不忍心,刚想上前代替严启赋抱起弟弟回去,便看见林景焕已经过去,伸手轻而易举的把严启诀抱了起来,然后板着脸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被林景焕抱在怀里的严启诀显然有些害怕,浑身僵硬,甚至不敢出气。
温瑾瑜看着孩子紧张的样子,笑着说道:“别怕,你舅舅就是当官当久了,在家也是一身官威,其实人很好的。”
两个孩子显然不相信温瑾瑜的话。
温瑾瑜觉得这其实很难解释。
毕竟不是所有人对上林景焕的臭脸,都能和他一样。
温瑾瑜跟着林景焕一起把两个孩子送回房间,叮嘱两人早点休息后,便和林景焕一起离开了。
两人出来后,温瑾瑜道:“林景焕,我也要公主抱。”他站在原地,仰头看着林景焕,撒起娇。
林景焕一脸无奈,却还是伸手将温瑾瑜抱了起来。
温瑾瑜被抱起后,乐呵呵的搂住对方的脖子,说道:“今天和皇上聊得怎么样?”
林景焕抱着温瑾瑜,步伐稳健的缓慢前进,说道:“皇上想让我继续担任丞相之位。”
“你答应了吗?”
林景焕摇头,“我说家中诸事都需要我照顾,我若是做了丞相,怕家与国两边都不能周全。”
“皇上就这样放过你了?”温瑾瑜不相信。
林景焕道:“算是答应了,不过让我有空,就帮他解决一些办法。”
温瑾瑜道:“那不就是没名分的狗头军师呗。”
“你这……”形容的还挺恰当的。
“如果这样,你岂不是只干活,不拿工资?”岂不是亏大了!温瑾瑜觉得事情有点严肃,搂着林景焕道,“你现在可是有一大家子要养,不能白给皇帝干活,要工资!”
林景焕哭笑不得,说道:“好,我明日去和皇上商量。”
听到这个回答,温瑾瑜才满意点头,然后对林景焕说道:“你那两个外甥,看着也是两个小可怜。”
林景焕点头,“我等会让人去查查。我和大姐以前并无联系,也不清楚她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温瑾瑜道:“你们家的恩怨是非多,只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咱们家虽然没有富得流油,但是还能给他们一口饭吃的。”
林景焕点头,显然想法和温瑾瑜一眼,“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否上过学。”
“明天问问。”温瑾瑜打了个哈欠,“老大估计识字,老小看起来应该还没去过学堂,毕竟腿脚不方便。我明天去工部,让他们做个轮椅。”
次日,温瑾瑜起来吃饭,便听高伯在和林景焕说严启赋一大早,天没亮就去厨房,又是噼柴又是挑水的,厨房的人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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