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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是浇水,施肥过后要浇一轮水,也是把肥力压下去的意思,纪墨问了纪奎其中的原理,纪奎支支吾吾,搪塞他道:“总得把肥料浇下去吧,不然多臭啊!那些味道都是肥力,用水压下去!”
    他后面自己总结的说法自觉还挺有道理,说完还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纪墨心中想,我就不应该对你有什么期待。
    完全不思考为什么做,直接跟着教授的做的纪奎,若说是老实学生,总有些散漫,看浇水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若说是问题学生,他又都照着做了,就是完全不去想原因而已,活儿还是干得不错的,不能说照本宣科也是错。
    就是态度问题,好吧,还是态度问题。
    先把问题记在心里,纪墨准备等集中一些问题之后再去问纪桑,他也发现了,纪桑刚回来,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忙的,他这里没什么大事儿,总是过去打搅,占用别人休息时间不说,说不定还败好感,只看这两次,估计纪桑就没办法对自己刮目相看,不如间隔两天。
    当然,好感度还是要在意的,晚上再去一趟,关心一下师父的生活起居问题,也很不错嘛!
    不谈专业知识,我们也可以是好朋友啊!
    然而,继“洗一洗”之后,纪墨的晚上之行没有成行,纪家小课堂之后,他都没来得及找纪桑,就被纪父抱回去了,对纪父诉说了请求之后,对方直接给否了。
    “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总是过去打搅什么?”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纪墨震惊地看着纪父,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纪父才洗了脚放到床上,擦脚布往床尾一挂,在纪墨头上拍了一下,还记得他叫纪桑“师父”的事情,玩笑说:“以后纪明就是你师兄了,开不开心?”
    不开心,一点儿也不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师父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就有儿子了?”
    纪墨追问。
    纪父却不肯说了,跟小孩子说大人的事情,犯得着吗?他打了个哈欠就往后仰,一旁的纪母给他拉好被子枕头的,看着纪墨还不肯走,直接把人抱出去了,还不忘说他:“这是又舍不得分房了?小小人儿,还闹着要自己的房间……”
    说话间,又给纪墨准备了一盆洗脚水,看着他洗了躺了,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纪墨再知道具体消息的时候,就是从纪奎那里打听出来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纪桑这个年龄,是该成亲的,然而让他娶十六七的小姑娘,他自己觉得不好,别人也觉得不合适,干脆就给配了个寡妇,纪明这个拖油瓶也没什么意见,这种事儿见得多了,与其到最后母亲受不住闹出什么笑话来,还不如趁着现在不算老,找个稳重踏实的继续过了。
    不是说纪明完全忘了自己的父亲,而是在他看来,他以后肯定是要出去闯一闯的,不说去药王谷,也要去别处的,若是能去药王谷自然最好了,能够有个从药王谷出来的继父,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多了点儿对药王谷的了解,心理上有点儿优势了。
    纪墨后来从纪明那里确认的时候,很是别扭,古代的后爸怎么说,就是继父吗?
    纪明倒是大方,直接应了,看出纪墨心思似的,笑着说:“放心,你师父还是你师父,我不跟你争的。”
    没有拜继父为师的道理,古代在这方面还是很讲究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这个“师父”跟“继父”可不能混为一谈。
    头一次师父身边儿出现比自己亲的亲人,纪墨挺失落的,一天三顿饭想办法都去找纪桑刷好感,纪桑倒是不嫌他烦,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其实更符合他对儿子的期待,只是纪父看不顺眼,这还是不是自己儿子了?找个由头,给了纪墨一顿打,然而打了也没改,顶多是一天三次成了两次,中午那次不去了。
    第118章
    “生父是我父,师父也是父,两父同争我,心喜又烦忧啊——我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屁股上的疼才忘了,纪墨又活蹦乱跳起来,嘀嘀咕咕着背着手,小老头一样下地去了,特意等到外头纪父看不着的地方,看到纪桑出来,笑着冲对方挥挥手,问了一声“师父早”,听了对方没旁的叮嘱,这才快步往地里去了。
    为了这一声“早”,他比纪奎出门都早,态度可算是积极极了。
    纪桑看着他的背影笑,这孩子还真是挺讨人喜欢的。
    地里的活一如既往地枯燥而乏味,观察每一株药草的情况,细心思考反而渐渐成为这其中难得的趣味,至少这是带着脑子的,偶尔,纪墨会这样略含讽刺地想,很快又会自我纠正一下,不管怎么说,精耕细作中要求的精细,不会是毫无根由的,且看以后吧。
    跟随着冬宛菜走过了一季,纪墨就开始跟青霜草了,也不远,就是旁边儿纪奎正在照料的药草,这种药草要说比冬宛菜高级一些,就是它真的不能随便摆上餐桌了,其他方面,可能喜寒是个优点?
    冬日里,田地之中除松柏类植物之外的青色,就是青霜草了,寒冷凝结而成的霜会在青绿的叶片表层上一层包衣,霜色不重,手指一擦就会露出水洗过的天青色,煞是好看,青霜之名因此而来。
    主消热症,若有喉咙肿痛,发热上火之类的,也能略用一片青霜草泡茶喝,温水浸泡,并不能用开水炖煮,怕坏了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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