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些新刻画的特殊文字,表明其中“不宜打搅”的,有顽皮的孩子还会专门去惊动了里面的小情侣出来,同样,这些岔路口的文字标记,有些是错误的,就需要他们来判断是否谬误。
也许这也算是寓教于乐?
纪墨跟了一行,从一个树洞出来,那几个被他跟了一路的小孩儿回头看他一眼,也没多说话,四散而跑,纪墨左右看看,好么,这是不知道在哪里的小树林里了,那群孩子,说他们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这是不高兴自己跟着又不好说,专门如此捉弄人的?
纪墨苦笑,倒也不怕迷路,只要路程不是太远,想要找回去还是有方法的,其中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观树。
星煌如天,庇佑內域。
內域之地,无论多远的距离,都能够看到星煌所在,那棵树无论从什么地方看,仿佛都是一样的需要让人仰望。
那种光芒,也是独一份儿,没有什么能够效仿。
白日里的特殊或者还因为天色大亮而不好分辨,晚间,那种光亮,真如海上灯塔一样,想要错认都不可能。
纪墨看看四下无人,干脆爬到树上,找准星煌方位,分辨自家所在的区域方位,接着再下树行走,保证方向不错的情况下,走出林子,再往自家走就是了。
路程比起在树洞之中的时候,仿佛更远了些,少有人走的林中也有某种阴郁之气,脚步踩在地上的声音沙沙地,像是带着回响一样。
人小腿短,等到纪墨快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纪四哥等在门口,看到纪墨回来的反向不对,问他:“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是从这边儿回来?”
纪墨老实说了自己的经历,纪四哥很不高兴,扬言:“下次见了是哪个,你指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小孩子之间的碾压,可不逊色于大人。
“好。”
纪墨欣然应下,跟小孩子计较什么的,他现在也是小孩子。
次日一早,纪墨和纪四哥吃完饭出门,纪墨以为对方还要跟其他小孩儿去玩儿,哪里想到纪四哥竟然跟他走一条道,都是往星使所在的方向去的,见纪墨侧头看他,纪四哥有点儿恼怒地说:“我就是好奇他之后要说什么。”
有些东西,接触了之后会越来越好奇的。
纪墨抿嘴笑,若是纪四哥真的能够学下来,还是很好的。
“笑什么,我才不是为了陪你,你得意什么!”纪四哥很快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我一不在,你就被人欺负,你这样的,以后可怎么办啊!我以后的孩子,可不能是你这样的……”
还小的纪四哥已经开始操心自己以后的儿子会像小叔子这样无能了,唉,这可真是当哥哥的烦恼啊!
“谢谢哥哥,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
纪墨笑得更热情了,手臂挽上去,把臂同游一般亲近,小哥俩亲亲热热地往星使家中走。
半路上碰到邵南星,对方看他俩的眼神儿有点儿怪,大约觉得这俩小孩儿腻腻歪歪,连体婴一样,实在是罕见。
纪四哥没理会别人的眼神儿,带着纪墨到了星使屋里,星使正等着他们过来,纪墨以为对方会考较一两句,哪里想到星使见到人来齐了,只微微点头,就带他们去看星煌树了。
“早知道要去这边儿,直接过来就好了。”
纪四哥小声抱怨,这条路线是曲折的,真不如直接过来,还能少走两步路。
星使就走在前面,纪墨怕他听到对纪四哥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忙扯了纪四哥一把,不让他再说。
邵南星猜测说:“可能是为了让我们陪他走一程。”
纪墨嘴角一抽,不,我觉得不是你想的这样。
这就好像小学生被安排春游,肯定都是要准时准点儿先到学校集合的啊,哪怕是家离春游地点近的,也要先到学校去,再到春游地点,这里面的组织性纪律性,呃,好吧,我错了,星族有什么组织和纪律吗?
从没见过比星族更散漫的了,简直个个都是游侠,要跟人打配合,那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训练成军了,绝对是不可能的。
没有一个足够靠谱的理由,根本无法约束他们。
学习这个理由,在他们面前还不充足,因为学习与否,也是需要看自愿的。
“用你们看到的方法来观察星煌,明天告诉我观察结果。”
星使来到树下,见到别的星使,简单地点了点头,当做招呼,之后就跟三人吩咐了一声,直接离开了。
这是要观察一天的节奏?
纪墨第一时间这样想。
“啊,就这个啊!可真无聊。”
纪四哥直接说了自己的感受,露出不感兴趣的样子,仰头看了还没半分钟,就低着头开始在地上找银叶了,若有掉落的,赶紧一把抓起,正好碰到那个同样抓住一角的小胖手,抬头看一眼对方,眼睛眯起,确定了,是对手。
“是我先看见的。”
“是我先发现的!”
两个各自抓着银叶的一角,互不相让,小胖子的身份,可以确认,是跟着某位星使过来的弟子,或者也是如纪四哥这样混日子,不定什么时候就退出预备役的弟子,都是不务正业。
纪墨仰头看着星煌,白日观树,跟夜晚所见,又有不同,可能是光源分散的缘故,白日所见,更多朦胧之感,看不清到底是怎样的轮廓,分散的光晕与外界白光融合,看得久了,仿佛眼前只有一片雪白,再看哪里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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