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在乘车期间给对方做一点儿容易得的小物件,什么鲁班锁之类的就很好,这些小零件,他都是一早做好带在身上的,并不太占地方,组装起来拿来送人也是个合适的小玩具。
再不然,就教对方一些东西,技艺简单不可得,但其他的一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多少年的现代教育,也不是什么都没教给纪墨,那些著名的诗词,拿来当做答谢,也是合适的。
这倒不是抄袭,作者还会告诉对方是原作者,他传递的只是一个知识点而已,触类旁通,对智慧来说是合适的。
若是商人,就会告诉他们一点儿赚钱的小套路,诸如发传单,买一赠一等策略,不需要专门学习营销,节假日的时候,出门走一走,就能看到各大商家的套路,既然他们都用,就说明有效,放在古代也一样。
至于一些看起来比较出格的加盟经营什么的,不用纪墨去教,已经有人在用了。
古代的商人,也不是不聪明的,他们未必能够总结出其中的许多科学道理,可他们已经在使用了。
以酒楼为例,师父教了徒弟,徒弟在另一个地方开了酒楼,叫着同样的名字,菜品似乎也是同样的味道,可这样其实已经算是加盟了,加盟费,如果换算成年节礼物的话,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也许其中还有些差别,但在纪墨看来,已经差不多了。
所以他在每个世界,能够贩卖的点子也需要斟酌一二,看看是否拾人牙慧。
若是身上实在是没钱,纪墨就会在当地找一个首饰铺先做上几样首饰,计件算钱,耽误些许时间,也没耽误磨炼技艺。
走走停停,等到纪墨走入京中的时候,已经过了小半年。
来到这座城市之中,纪墨有些放松,又有些茫然,银作局的大门是朝哪边儿开的呢?
这方面,纪父的那些老黄历早就没用了,他就没见过银作局统一招聘,纪家祖上就是银作局的,连带着他们这些后代,自动都归入银作局管理,也有不会做银匠的,会被抽调出去做别的,后来知道,都是相关产业链上的,有好有坏,反正也算是枝繁叶茂了。
可外面的人要怎么进去,纪父就茫然了,他只见过新人来,新人是走什么门路进来的,难道新人会跟他说吗?
技艺好的那些人,就算再怎么单纯,也不至于把这种事儿往外乱讲。
于是纪墨也不知道。最开始找人打听的时候,纪墨也没想到连同“银作局”这个官方名字都是陌生的,好些人都不知道。
“银啥?啥银?”
小客栈的伙计一脑门子雾水,“你是打听什么人啊?”
“不是人,我问的就是——”
纪墨思考了一下,“我听说有给专门给皇家做首饰的工匠,不知道他们都在哪里?”
“皇宫里吧。”伙计不确定地说,既然是给皇家做东西的,不就应该在皇宫里吗?
纪墨一脸无语地看他,皇宫里哪里有工匠住的地方。
“不是吗?”
伙计挠挠头,似从纪墨的脸上看到了否定的答案,然后指路掌柜,“不然你问问掌柜,他见多识广。”
纪墨再去问,掌柜也是那种“我不知道但我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的样子,看得纪墨也无语了,一个城市住着的,你们咋这么孤陋寡闻呢?
做客栈生意的,不应该是小道消息最灵通吗?
不得已,纪墨只能去外面找人问,也不能单找人问,还要找个首饰铺,挂单,哦不,寄件售卖,好歹签一个计件算钱的短契,不至于连吃住的钱都没有。
这么着边赚钱边打听,纪墨也找人询问,最终问到银作局在外头的地点了,过去一瞧一问才知道,想要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有推荐人。
“连荐书都没有,谁敢要你。”
这可不是滥竽充数的时代了,银作局本来也不是很缺人,技艺不好他们是不收的,可收人又不可能大规模招聘,便只有那些有权势,起码有足够来往的人推荐了工匠过来,他们才会给个试用期,先用用看,合适了才收下。
没有现场考核那一说,实在是因为耽误不起那个工夫,再有,这种制作技艺上的事儿,实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就是有人能够口若悬河长篇大论,手上做不出来东西,也是白搭。
可要手上做东西,没有一定的时间,又能做什么呢?
而这个时间内,谁也不会看着他做,还是那句话,耽误不起这个工夫。
“那要怎么才能得这个荐书?”
纪墨适时地递上一些钱财,赔着笑脸跟门子打听具体的流程。
得了钱财,门子脸上的表情总算正了正,没那么不耐烦了,跟他具体说了说,听得纪墨皱眉,有这个获得荐书的时间,还不如——
他想着,说了纪父的事情,“原是那时候因为大哥的缘故一家子出来的,父亲一直耿耿于怀,对他来说,能成为银作局的工匠就是最大的荣耀了,后来得了我,见我技艺好,就想让我再回来,补全心中遗憾……”
这一番话,有情理有条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门子听得也是微微思索,“你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啊!”
“当年的事情,一码归一码,已经罚过了,那时候还没我呐,也不能将我算上,如今我技艺还好,就想补了父亲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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