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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墨每次喂鸡的时候,看到它们一个个昂着头往笼子外头看,都觉得它们可怜兮兮的,可又不敢真的放出来,不然万一被磕碰了,损失的可是肉啊!
    材料到了,准备开始修了,葛山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就知道这些富贵人家都是白眼狼,这么多年,我哪里亏待过他们家了,竟然不信我的,信那道人的!”
    葛山回到屋里骂骂咧咧,音量多少还控制了,没有让外头的人听到,纪墨笑着安慰:“这也没什么,拿了钱不干活,多好!”
    那富贵人家不信任葛山的能力,应该说他们就没想到还有葛山这号人,或者只把他当做了看门的门子,也是有钱使劲儿花,专门请了一个道人过来,由对方指导着修坟。
    那场面,纪墨也在,不怪葛山怒气难消,希望落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那道人表现过于落人面子。
    当时那富贵人家说了想法,葛山说了自己的方法,那道人也不理会,只像没听见一样,拿着罗盘在周围转悠一圈儿,说出了跟葛山不同的法子来,仙风道骨地捋着胡须,眼神都不扫葛山一下。
    平心而论,两人的外形上相差太多,连带着这话说出来,那富贵人家想也不想,就直接采信了道人的法子,不理会葛山了,还嫌葛山话多,找借口把人打发回来,不让他插手了。
    第736章
    系统认定的师父定然是当世第一人,对这一点,纪墨是没有怀疑的,虽然没有办法佐证,找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可事实总不会因此发生改变,或者说,如果不是此行业第一人,为何要让纪墨向对方学习呢?
    心中先存了这样的认定,哪怕别人觉得葛山不如人,纪墨也从未这样感觉。
    可葛山心中存了气,实在是被落了面子,纪墨一插嘴,他直接转头来问纪墨:“你也觉得我没有那杂毛道人厉害?”
    这问题问得纪墨一笑,在葛山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的时候,纪墨坦然说:“爷爷比那道人厉害多了,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这个“最厉害”还要加一个限定于,是守墓人行业的最厉害,不过,也没必要了。
    听到纪墨这句话,葛山并没有几分高兴,气哼哼地说:“只知道拿这些话哄人,你又看到我厉害了?”
    对自己是不是最厉害的那个,显然葛山没有足够的信心,他当然可以说自己比那个道人厉害,但这种自说自话又算得了什么呢?再一个“世界上最厉害”,这世界有多大?哪怕葛山一辈子都在这个小地方,从不曾外出过,也知道世界的广阔不是自己可以用脚步丈量的,甚至不是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尽的。
    这种情况之下,让他发自内心地承认这种“最厉害”,他是没那么厚的脸皮的,可这话到底好听,听起来还是让人微微红了脸。
    只不过他本来就在气头上,那没有黑色胎记的半张脸上已经隐隐发红,气得发红,这会儿再羞得发红,红同红,半点儿也不显。
    纪墨也就没看出来他的神色变化,见他这样说,只当葛山是气不顺,还在找茬出气,轻手轻脚给他倒了一盏茶水来,让他喝了润喉,认真说:“爷爷教我的东西,再无旁人能教我,这样难道不厉害吗?”
    “哼,旁人,你还想要哪个旁人来教你?”
    葛山的脾气,显然不是那么好领受的,话题顺着就歪了。
    纪墨有些无奈,想着歪就歪吧,不气就好,气大伤身,“自然再没有旁人了,爷爷对我的好,旁人不及也。”
    “知道就好。老子这辈子都没养过孩子,就养了你一个,还是不要儿子,直接当孙子养了……”
    葛山气哼哼说着,说到“当孙子养”,觉得像是骂人的话,自己又笑了。
    见他绷不住笑了,纪墨也松了一口气,又给把茶杯满上。
    有了这么几番舒缓,也算是发泄了一通,葛山再想到这件事,也能用纪墨的话来安慰自己了,“那有眼无珠的东西,只管信别人,有本事以后都不要我修坟!”
    他仍旧愤愤不平,但也没什么办法。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鬼,他能驱使厉鬼,或者还能让鬼去吓吓人,吓唬吓唬对方,出口恶气。
    也能让那人多个敬畏,知道谁才是厉害的那个。
    可,这个世界上仿佛没有鬼那样的存在,否则,只看葛山之前对那个不知道哪里的尸体那般草率就知道了,若有半分对鬼神的敬畏,不至于此。
    不,也不是,该怎么说呢?纪墨早就觉察出墓葬礼仪之中的一些矛盾的地方,如果说对鬼神有所敬畏,不敢随意轻贱,那么为什么还敢将活人做祭,不怕对方变成厉鬼来报复吗?
    若说是在做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厉鬼报复的事情,提前做了安排布置,让对方不能变成厉鬼,或者是让对方无法报复,那么,这种手段,又是哪里来的呢?
    总不能是厉鬼教的吧。
    可若是人定的,纵然鬼是人变的,但人能定鬼的规矩,是不是也有些过分了?
    不都说阴阳相隔吗?
    对这些东西了解越多,就越会发现其中有一些矛盾的地方,做不做鬼,做什么样的鬼,去阴间哪里安家,什么样的才能安家……凡此之类的大大小小的规矩,都让墓葬礼仪给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什么撒纸钱就是买路钱之类的,更是流传已久,若要论是从谁那里传下来的,恐怕没一个人能够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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