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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刃的身形僵住,很快就被血雾掩埋,宋匪一把将公主还挂在他肩上的手臂扯下就去拉陆刃,却见陆刃在半空翻着白眼,整个人就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公主大口大口地吸着陆刃的血,宋匪一把抓住飞掠的陆刃,两人血色交/融,竟产生了一种很瑰丽的画面。
    血与血间像是碰撞出了火花,金色的火星落在地上,竟形成了金属物体。
    溢散的血瞬间顿住,就连方草都停下震惊的看着两人。
    “陆刃。”宋匪的声音很平静,这一刻他竟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想这么拉着陆刃,拉着他,拽着他。
    “哥哥。”陆刃艰难的笑了一声,“放手。”他的手想要抬起,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的目的地,是宋匪的左肩。
    他的左肩里藏着磁度信条,大脑中有控制台,他的脑子里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任务完成了,对面的人该死了,东西抢回来你就自由了。”
    自由,多么遥远而又向往的东西,他为了这东西几乎追寻了半生。
    “陆刃……”总指挥的声音传来,严甚已经挥舞着那光线接近公主了。
    公主犹如一条阴狠的毒蛇般眸色骤然变得殷红,转身五指成爪狠狠一挥,指甲就像暗器似的脱落射出,那模样竟是跟那些异怪蜘蛛腿异曲同工。
    第68章 【尸人冢】11(完)
    宋匪死死地拽着陆刃,那血雾已经在往他身上蔓延而来,他知道如果自己被这血雾吞噬是什么下场,现在陆刃已经切切实实的告诉他了。
    “磁度信条。”他说,“宋匪,磁度信条,你得把它毁了,毁了它。”
    毁了它,杀了我自己?
    “放心,我陪你,我一直说话算话。”陆刃说得很艰难,毁了它,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宋匪轻笑,“陆刃,你怎么挺傻的。”
    “方草。”陆刃不顾宋匪的话,直接喊了一声。
    方草闻声看来,却见那两人都在血雾中,公主就像吸血鬼似的红了眼,咬紧了唇。
    云秀见此骤然飞身而上,将公主狠狠扑倒在地,尖利的指甲捅破了云秀的肚子,她不管不顾的转头吼道,“动手。”
    方草比谁都明白磁度信条落在公主手里的结果,当即也不多想,手中出现了一个仪器,看样子竟是要直接在这里给宋匪来一场野外手术。
    这一瞬宋匪别的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己的死相恐怕很难看,有谁被掀开头盖骨还能好看的?
    宋匪这一刻异常的坦然,他看着陆刃的眼弯了弯,带着诀别的意味。
    陆刃转头去看方草,旋即瞪大了眼,“不要”两个字就像梗在了咽喉,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
    “想毁了磁度信条?”公主的声音骤然传来,她一把掀开云秀,飞身朝宋匪掠来,“做梦。”
    她话音一落,方草手里的东西猛然朝宋匪掷来,刺眼的光亮四射,将黑欲黑的天被照亮,所有人所有异怪都停止了动作,那些异怪就像被电击中浑身抽搐,接着就像被吸走了全部力量似的齐齐萎靡了下去,瘫软在地,直到最后变成了一滩粘稠的液体。
    “方草,那是什么?”总指挥一把狠狠扣住方草的肩膀,方草死死地咬着唇,看着那光芒中心点朝宋匪的方向飘,直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宋~匪!”陆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身上几乎是皮开肉绽,公主的血还在从他身上抽离,而公主的头发在遇上那光的时候骤然间变得雪白,眸色赤红。
    “方草~”她恨恨地喊了一声,旋即整个人宛若疯魔般朝方草扑了上去,竟是连磁度信条都不顾了。
    “你做了什么?姐姐,你做了什么?”公主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意,可方草就像没看到她似的怔怔的看着那道光亮,轻轻地说了一声,“卉儿,结束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不能结束,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公主的声音带着慌张,“姐姐,你不想活了吗?你想死吗?”
    方草转头目光疼爱的看着她,“卉儿,我们本来早就该死了。”苟且偷生了千百年,已经够了。
    “啊——”
    一声哀嚎传来,方草跟方卉猛地扭头,就见宋匪左肩被那道光亮切开,生生从里面扯出了一团幽蓝的光,那光被白炽的光笼罩,撕裂,随即发出一声脆响。
    四周顿时陷入黑暗,宋匪死死地拽着陆刃的手,远处大火肆虐,公主膝盖一软,整个人都坐在地上,没有了,这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姐姐,你的心真的好狠。”狠到为了那些愚蠢的人类跟她同归于尽,值得吗?他们那么对待我们,值得吗?
    “卉儿?”方草整个人都出现了裂痕,残次品的缺陷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她就像被碰了一下的水晶娃娃,一点点的开始碎裂。
    “方草!”云秀适应了黑暗后抬眼就见方草的脸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均是裂纹,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成千万片。
    “云秀。”方草看向云秀,嘴角勾起一抹笑,脸上的碎片就那么突兀的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组织。
    那是鲜红的,血红的,就像在腐烂的尸体上抹了一层泥土。
    “方草,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云秀哭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耗子他们更是惊诧,几乎废掉半条命的郭教授在看到南无光亮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等他赶来时,方草整个人就像碎裂的陶瓷娃娃,裂痕铺了她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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