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B大惊失色,慌乱的想要去接自己的洗浴盆。
洗浴盆最上层覆盖的浴巾和一些洗浴用品掉落在地,露出藏在最里面的假发和女性衣服。
教官的脸色突变。
第一个目击证人同学A见到地上的假发,立即上前确认。
“就是这个假发!”
她面露嫌弃的撇开头,笃定道:“就是这个油的根根分明的假发,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原本是‘目击证人’的同学B忽然之间变成了‘犯罪嫌疑人’。
谁也不知道那顶假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洗浴盆里,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等待对方的解释。
季寒的声音依旧冷静,一如他最初说知道谁是凶手的时候一样。
“说顾绍仪床底有‘赃物’的人是你,‘物证’也是你‘搜’出来的。”
他平静的仿佛在陈述事实。
“谁知道是不是你趁大家不注意,然后偷偷转移了赃物,栽赃陷害给顾绍仪。”
众人的态度在一瞬间转变。
那些原本恨不得离顾绍仪八丈远的同学见风向转变,这时候又纷纷围了上来,一个劲的争着抢着要替他说话。
“我看就是你栽赃的吧,还装模作样说什么自己是证人!”
“我就说顾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就是啊...要说身材矮胖,我看他才是吧!”
“顾绍仪还挺高的,一看就不像犯人啊,你们刚才还怀疑他,一个个眼神不好吧....”
“你刚才不是也怀疑了,还说我....”
.....
教官看够了闹剧,终于有了动作。
他对同学B说:“如果你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就和我走一趟吧。”
同学B没有说话,只是低下的头已经证明了一切。
顾绍仪如梦初醒一般,傻傻的问了一句,“那我呢?”
教官好笑的弹了下他的额头,“好好谢谢那个小同学吧。”他看向季寒,目光露出一丝赞许,“如果不是他,现在跟我走的人可就是你了。”
临走前,同学B似乎还有话想说。
他突然叫住季寒。
“我想问你。”
“你怎么知道东西被我藏在洗浴盆里?”
季寒看着那个被自己一脚踢翻的洗浴盆,不由得有些尴尬,这还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干这种事。
“我猜的。”
他解释道:“宿舍楼外有监控,可以随时调出来查看,所以我相信目击证人之一的女生A没有说谎骗人。”
“但宿舍楼内没有监控,因此在你说你也是目击证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无人能够证实的言论一律有可能都是谎言。
“我知道你们高一二班的洗浴间在一楼,但宿舍楼在四楼。”
“从你作案被女生A发现到逃进男生宿舍后的这段时间,你如果想丢掉身上的衣服,并且快速换装假装目击证人,和我们一起抓凶手,那么最有可能就是躲进一楼的浴室卫生间。”
“盆的容量足够你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且很好的藏住那些你想要藏的东西。”
季寒最初也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犯人。
“其实如果最后赃物不是由你搜出来的,我可能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怪就怪在太巧了。
目击证人是他。
偏偏赃物也是他搜出来的。
“我从来不相信巧合。”那个盆只是一个试探。
“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把东西藏在里面。”
“但是我踹一脚又不犯法。”
教官:“....”
同学:“....”
好家伙,这也是个蔫坏的。
同学B没再说话,大约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反倒是季寒,有些疑惑的问:“但是我很奇怪一点。”
“有那么多和你体型相近的人你不陷害,为什么偏偏要陷害和你不怎么相似的顾绍仪?”
其实顾绍仪就算被带走也不会真的出事,因为监控录像里的人身高和他完全不匹配,后期调查一下是完全可以洗脱嫌疑的。
但顾绍仪是清白的这件事,同学们却不会知道。
他们只会看到对方被教官带走。
哪怕之后人被放回来,别人也会认为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才会免受责罚。
他的人格品质将会因为这件事从此备受质疑,所有想要和他做朋友的人都可能要提前思量一番,是否要和一个偷窃女生内|衣内|裤的‘变态’做朋友。
可以这么说,如果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脱罪,那么顾绍仪显然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对方应该是明确知道这点的才对。
但是为什么,明明还有其他更合适的替罪羊,为什么非要是顾绍仪?季寒都能感觉到对方满满的恶意都快要扼制不住了。
除非,对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从人品上打击顾绍仪。
或者说,是用顾绍仪来警示整个作为‘纨绔子弟’大本营的八班所有学生。
听到季寒的问题,同学B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我就是见不惯你们八班这群纨绔子弟,害群之马!”
“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季寒一时间有些无语。
“我们是害群之马,那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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