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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起谁呢你?怎么就非得是我挨揍了?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比林潮引那家伙强的!”李殊之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引得林潮引朝他们看来一眼。
    李殊之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转回头又瞪了南忘溪一眼,这才作罢。
    南忘溪还能怎么说,只好在心里为李殊之默默加油了。
    放学之后,赵京墨来找南忘溪一同去天口堂用餐,南忘溪知道他是又想八卦他和林潮引的事情,几句话就说起了修炼之道。
    修行是作为飞羽宗弟子的第一要务,听到和修炼有关的事情,赵京墨就把那些八卦之心抛之脑后了。
    天口堂听起来不知所谓,其实这里不过是食堂罢了,炼气期弟子还没有辟谷,日常吃食就到这里来,这也是飞羽宗内门唯一的食堂。
    外门弟子养殖耕种所得一部分就被分配至天口堂,每日放学之后,幼新峰的炼气期弟子就蜂拥而至,南忘溪每次看到,都会想起自己作为历史老师的日子。
    这还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来天口堂,之前在松鹤峰吃了几粒辟谷丹,直至今天确实有点感觉到饿了,索性和赵京墨一同来了。
    食物的香气飘在天口堂门口,南忘溪嗅到这一丝气味,却皱起了眉头,同时心中升起没由来的烦躁与不安。
    待他和赵京墨走进去,有弟子端着餐盘从二人身旁走过,南忘溪看着那餐盘上的鸡腿肉粥,从胃部开始升腾起的恶心之感再也压不住。
    他跑出食堂,远离了门口,直到再也闻不到一丝食物气味,才停下来扶着墙角干呕起来。
    随后跟来的赵京墨见他那情状,担心地绕着他团团转,“南忘溪你怎么了?我带你去満春峰,你好点没?”
    南忘溪挥挥手,他勉强压下呕吐之欲,对赵京墨说道:“我没事,歇歇就好。”
    但他额上的冷汗与泛白的唇色却无一丝说服力,赵京墨抬起衣袖在南忘溪额上擦拭一下,揽着南忘溪的臂膀说道:“你说没事没用,我们先去满春峰,他们说没事才行。”
    南忘溪只好和赵京墨去了满春峰,他知道自己这是心理问题,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毛病,满春峰的师兄也只给他开了一些养胃益气的丸药。
    想着自己这情况或许还要有一段时间,南忘溪又买了些辟谷丹,这才回了幼新峰。
    直到此时,南忘溪依然是冷静理智的模样。
    第7章
    巨大的阴影当头罩下,他抬头仰望,巨大的足印如一座大山朝他压来,沉重的足以压碎他的脊梁,渺小的他奋力划动四肢向前奔跑,这阴影却漫无尽头。
    快跑啊,再不跑会死的!
    在跑了,可这阴影怎么无尽头?
    太累了……跑不动了……死就死吧……
    四肢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他突然觉得奇怪——我明明是人,为什么在用四肢逃命?
    对啊,他是人!他才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飞禽蝼蚁!
    他站起身来,举起细弱的双臂,迎向那片巨大的阴影。
    我是人!即便是死,我也要站着,以人的姿态去死,若要我的命,那就来压死我好了!
    黑暗袭来,呼吸停止……
    黑暗无声的夜中,南忘溪猛地从床上坐起,他剧烈地呼吸着,噩梦中以为自己死了,死人是没有呼吸的,所以现实中的他自然而然地摒住了呼吸。
    南忘溪是窒息而醒的。
    他静坐床上用双手遮住双眼,深深呼吸了数次,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但梦里那种压抑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下了床,在屋内来回踱步,这间新换的寝室只有他一人,倒也不必担心惊扰了旁人。
    南忘溪不自觉地将大拇指含入口中,齿间来回咬着指腹,不一会儿就将指腹咬破了皮,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这样,再这样下去就陷入心魔之中了。
    “你这是病了,你得治病。”他在心中对自己说:“生病了就要吃药。”
    对了,早先他没觉得什么不妥,一定是那天在祖父那吃的药起了作用,现在这样只不过是药效过了,只要再吃药就好了。
    南忘溪翻出从松鹤峰带来的丹药,不管不顾地全倒入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这给了他莫大的心理安慰,他又躺回床上,对自己说道:“吃了药了,你会没事的,好好睡吧。”
    朝阳升起,火热的带着光亮驱散了夜的暗与凉,有明光跳跃着穿透窗户,从地面一步步挪到了床边,直到小心地吻上了那从床畔垂下的莹白指尖。
    明明应该感觉不到这丝温度的,但南忘溪还是像被惊到了,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怔怔看着指尖的那缕阳光,又摊开手去,于是那缕阳光就静静躺在了他的掌心。
    阳光下,掌心凌乱的纹路清晰可见,南忘溪看着那条深刻的生命线,眼角微微湿润,但他的唇却弯了起来。
    今天的课程是刘师兄所教的武课,南忘溪换上一袭劲装直奔峰顶演武广场,那里早有三三两两的弟子在拿着武器比划了。
    虽说幼新峰是以仙二代三代们为主,但修真界的人没有不以飞升得大道为最终目标的,所以这些人修炼起来非常勤奋。
    南忘溪在体内运转灵力,他还要再熟悉一下自己这具少年人的身体,毕竟也几百年没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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