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羞赧的片段闯进脑海,祝挽星触电似的缩回了手,眼眶里积攒了一小汪湿漉漉的热意,终于在他不舍的俯瞰一楼客厅里,那热意蒸腾成水汽滑了出来。
祝挽星不敢再看,转过身胡乱抹了抹眼睛,快速走进卧室,把自己的衣服从衣柜里抱出来,还顺手拎上床头的星星抱枕。
他收拾的有些急,楼上楼下走了好几遍,看到什么拿什么,小仓鼠囤粮一样把自己的东西都抱下来堆到了行李箱旁边,然后开始利落的装箱。
看似手脚麻利其实脑袋里早就放空了,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根本不知道自己放进去的是睡衣还是浴袍。
直到手里抓到一条质地柔软的领带。
深蓝底色,银白条纹,祝挽星立刻辨认出这是陆廷鹤的领带,而且是他昨天系过的那条,不知道怎么被卷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他怔愣了两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稍微有些躲闪,做贼心虚似的抿了抿嘴唇,明明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祝挽星却还是会觉得羞赧。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打断他的思绪,祝挽星这才意识到自己攥的太过用力,金属的领带夹正硌着白天被玻璃刺破的地方。
祝挽星把领带收好放到一边,仓皇的垂下了眼睛,心下一阵骚乱,他目光飘忽着晃了两三圈,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落到了领带上,与此同时脑袋里的想法立刻付诸于行动。
他实在太想要陆廷鹤的信息素了。
哪怕是偷来的,一丁点也好。
他双手捧着领带,凑近鼻尖小口小口的嗅闻着,上面残留的Alpha信息素微乎其微,像一缕虚幻飘渺的丝线般隐藏在布料里,随时都会消散。
祝挽星每找到一缕就忍不住闭上眼睛,很轻很慢的翕动鼻尖去嗅闻,等到这缕得来不易的乌木香充斥满鼻腔后才恋恋不舍的吸进肺里。
内敛沉厚的木系香调像一颗突然爆开的巨型水滴,把祝挽星温柔的包裹起来,无形的信息素好像被揉成了轻盈的绸缎,一层一层轻缓的滑过他的鼻尖,嘴唇,然后是腺体。
残余在体内的最后一点发情热倏的散开,随着血液暖融融的流向手脚,祝挽星舒服的轻哼了一声,唇角不自觉就弯出一点儿笑来。
他一直都很容易满足,一缕随手释放的信息素都可以让他舒服好久,然而近半年来陆廷鹤却自律的可怕,即便在家里也把信息素收敛的一丝不泄,祝挽星都快不记得他是什么味道了。
他不给,祝挽星也羞于要,只有几次借着欢爱,意乱情迷时讨要甚至哀求过陆廷鹤释放一点信息素给他,当时陆廷鹤是怎么做的呢?
他用了各种手段扯开话题,或接吻,或打电话,或暂时答应然后就忘记,被求的烦了就蹭一蹭祝挽星的额头,轻声哄他:“小乖听话一点,给了你信息素你又要闹,到时候发起情来我就什么都做不了的。”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不耐烦,好像祝挽星是得到一点信息素就会失控发疯的野兽。
“可是你知道我不会……” 祝挽星把脸埋进掌心的领带里,满腔的委屈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敢显露。
陆廷鹤明知道他不会闹,只要一点点信息素祝挽星就会乖下来,但他宁愿给其他Omega也不愿意施舍给自己的爱人。
眼泪从指缝间滑落,最后一缕乌木香被咸滋滋的泪水打湿,祝挽星捂着胸口鼓动到发疼的心脏。
“明明我才是你的 omega……”
“说好陪我住在家里,说好一直在一起,说好无论怎样都会喜欢我,不都是你亲口说的,你不是从来不撒谎的吗……”
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吐出一声绝望至极的呜咽:“哥,你说的都是假的吗……”
后颈处突然覆上一阵冰凉,宽厚的大手卡住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喷薄到他耳尖,祝挽星只听到熟悉又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背脊。
“难道你以为这是真的?”
第5章 事发
祝挽星一瞬间瞳孔巨震,冷汗猛地钻出背脊,他眼神惊惧的看向前方,颤声叫了句:“…… 哥?”
陆廷鹤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脚步悄无声息,身上却带着很重的酒气,眼眶里是猩红暗淡的长眸,散漫的落到地上,在祝挽星、行李箱和衣服上一一扫过。
冰冷的语调不扬一丝波澜:“收拾东西去哪儿啊??”
祝挽星吓得汗流浃背,浑身冰冷,全身上下僵硬的像被钉进了地板,只有被陆廷鹤掐着的后颈还能找到一丝温热。
他缩在陆廷鹤怀里,后背贴着人的胸膛,本应是最安全的姿势,可祝挽星却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发抖,脑袋里炸开一阵又一阵巨大的嗡鸣,他根本张不开口说话,陆廷鹤也不需要他回答。
他直接攥着人的脖颈压向敞开的行李箱,汹涌的醉意搅散了他所有的理智,手上的力道也失了控制,掐的祝挽星喘不过气来,急促的咳呛不停。
陆廷鹤早就失控了,绝望愤怒到了极点。
他今天本来和投资商约了一场饭局,结果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和人家儿子的相亲。
硬着头皮好不容易陪人吃完了饭,那个Omega又突然进入了结合热,陆廷鹤只能就近把他送进了药店,但Omega不仅几次三番想要支开他故意留下的医师,后来更是直接明目张胆的往他身上扑,陆廷鹤差点被诱导进入易感期,终于耐心耗尽和人撕破了脸,争取了三个多月的投资也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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