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挽星还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只是本能的喜欢这股乌木香,他坐在病床上握着陆廷鹤的手,小口小口的慢慢闻,吸的时候会下意识闭起眼睛,呼气的时候再睁开,还会不自觉的往前探一下头,反复几次,像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看起来认真又可爱。
陆廷鹤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把所有信息素都给出去,他以前只认为Alpha的信息素是雄性动物吸引配偶的一种气味,直到此刻才明白这对祝挽星来说是一种有形且必要的东西,不是猫薄荷之于猫,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阳光,空气和水。
陆廷鹤心里熨烫起一股暖流,把两个人都包裹起来,
祝挽星却悄悄湿了眼眶,抵着他的胸口不动了,温热的气息隔着布料烫着一小块皮肤。
“怎么了?太多了吗?” 陆廷鹤挠着他的下巴问。
祝挽星摇了摇头,用热乎乎的手心盖住陆廷鹤的指尖,“我有好久…… 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了,上一次好像还是上辈子的事。”
可不就是上辈子吗,这五年来祝挽星可以安静的腻在他身边的次数少之又少,那次被录音的发情期就占了一次。
陆廷鹤眼眶泛红,嘴唇开合几次也没说出只言片语,只能从床头拿了一管能量棒给他,“吃点东西吧,你一会儿要午睡了。”
他的食管被长时间发情而回流的高浓度信息素灼伤了,还不能进食,每天都要输营养液,补充能量棒。
一管能量棒正好是一顿饭的量,是一种半固体的膏状物质,带着一点水果味,挤着吃的时候很像猫咪吃的猫条零食。
祝挽星看了一眼能量棒,有点抗拒,但也乖乖的等着,陆廷鹤看的又心软又好笑,他知道祝挽星不喜欢这个,这能量棒说是水果味,但其实味道很淡,含在嘴里的口感像是吞了一口牙膏,很难咽下去。
“我看到过好几次你把能量棒偷偷扔掉。” 陆廷鹤边拆包装边说。
祝挽星面上发窘,“那你怎么…… 不抓我……”
“不舍得抓你。”
陆廷鹤挠了挠他的下巴,“你第一次丢掉的时候我就去和护士要了一管尝,确实很难吃,没办法我只能让医生给你多输了一瓶营养液。”
“但该吃还是要吃的,不然身体恢复的很慢”,陆廷鹤把他侧抱进怀里,轻声商量,“我们一天吃两次行吗?晚上那顿就算了,我给你弄果泥吃。”
祝挽星肿着眼睛乖乖说 “好”,伸手去拿能量棒,陆廷鹤躲了一下,“我喂你吧,你手上全是伤,别用力。”
塑料管口抵在嘴边了祝挽星还没反应过来,陆廷鹤抓着他的手晃了一下,“小乖,张嘴。”
“啊… 啊…… 哦……” 祝挽星张开嘴,含住管口,脸上腾起一层不合时宜的红晕。
“怎么了?” 陆廷鹤摸摸他的脸,“很难吃吗?”
“唔…… 唔有……”
他不敢再看陆廷鹤,就专心致志的吃能量棒,但奈何陆廷鹤挤的太慢,往常两三口就吃完的一管硬是断断续续的吞了好几次,乳白色的膏体一点点滑进嘴里,有汁水沾湿他的嘴角。
最后吃完的时候陆廷鹤拿开的太快,还剩一点悬在管口,祝挽星下意识伸舌头舔了上去,嫩红的舌头接住乳白色的膏体,像是小猫喝水似的追着把那点吸完。
“啪” 一下能量棒从陆廷鹤手中掉下来,两个人都愣了,祝挽星后知后觉不对劲儿,窘迫的低下头,无力的解释:“你…… 你拿出去的太快,它流出来了……”
他说完就发现更不对劲儿了,空气安静的过分,陆廷鹤愣了两秒才把能量棒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盯着他的发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越是安静祝挽星脸上就烧的越红,脑袋快扎进被子里了,“我刚才…… 好像说错话了……”
陆廷鹤 “噗” 的一声笑出来,把他圈进怀里像哄小孩儿似的晃了晃,用气音在他头顶道:“祝挽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嗯?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我不是……” 祝挽星臊的语无伦次,手指煞有介事的在他手背点了一下,板着小脸:“撤回。”
“撤回不了,超过两分钟了。”
他那严肃的表情瞬间就垮了,“那怎么办啊…… 哥能当没听到吗……”
陆廷鹤笑了笑,不再闹他,手指捏了捏他的脸,“你嘴唇上沾了能量膏。”
祝挽星 “嗯?” 了一声,要去拿纸,手刚伸出去就被陆廷鹤拦住了,“自己舔了。”
祝挽星呆愣住了,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瞪大,“我……”
陆廷鹤没什么表情,抬眼看着他的时候带着一点压迫感,“害羞吗?”
祝挽星脸上的红晕快速蔓延到耳后,脖颈,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陆廷鹤的视线就直直的停在发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三四秒,又像是半分钟,陆廷鹤才看到那截嫩红的舌尖快速伸出来舔了一下,做完这个动作祝挽星就把额头撞上他胸口,“没有…… 没害羞。”
陆廷鹤笑着看他烧红的脖颈,低头凑到他耳边,“挽星,你舔错地方了,在左边。”
“?!”
一根能量棒吃的祝挽星浑身发软,躺下时还没回过味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红晕,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不知情状,而实际上,他们已经相伴了两世,缄默无语的跨过了一次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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