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宜商定好之后,池敬遥便带着大佬和阮包子去了庄子里。
与他?同去的还有十?几个军医,以及先前那四个细作。
他?们此?前被杨城派到陈国执行过一次任务,表现还算不错。
不过这些日子陈国的细作已经消停了不少,祁州营也经过了几次“清理”,如今已经没有太大的隐患了,所以裴野便将人又派给了池敬遥。
庄子里本就有不少长工,池敬遥见过之后觉得他?们手脚都挺利索,帮着他?炼药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这会儿?更重要的显然是播种,所以他?们到了庄子里之后,便开始琢磨着种植药材的事?情。
老吴叔很负责任,亲自帮他?们划了地,又选了种。
到了播种这几日,杨城还特意派了一队人来庄子里帮忙。
“你这第一茬种的东西是根茎入药,不用等着开花结果?,这会儿?种上约莫六月就能收了。”老吴站在田埂上,朝池敬遥指了指不远处,又道:“这一片先种上二十?亩地,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开始播种另一种了,届时?再?种上三十?亩,就够你们打理一阵了。”
池敬遥搓了搓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这二十?亩加三十?亩地能收多少药材了。
“你想种的另一种药材,得等到五月底才能播种,届时?哪怕你只种20亩,这加起来也得七十?亩地了,怕是打理不过来。”老吴叔朝池敬遥道:“届时?我找些人手来帮你。”
祁州营虽然会派人过来帮忙,但士兵们毕竟不是种地出身,只能干些直活儿?,每组几乎都得有长工或者药农带着配合才行。所以哪怕祁州营的人来得再?多,长工和药农不够也忙不过来。
池敬遥闻言有些惊讶,忙道:“多谢老吴叔。”
“你别急着谢我。”老吴叔道:“昨日我在你们炼药的药房看过,我听伙计说你们炼的一种药丸,有消炎之奇效,属实难得。”
“您若是想要,我可以赠您一些。”池敬遥道。
“实不相瞒,吴某冒昧,想朝池大夫讨个炼药的法门。”老吴叔道。
池敬遥闻言一怔,面上带着一丝犹豫。
这炼药的法子说起来倒也不算太难,很多药铺都有懂得炼药的伙计,区别只是好与坏之分。
而池敬遥心知老吴叔问的定然不是炼药的方法,而应该是炼药的配方。
“这消炎的药丸,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生前与我一同琢磨出来的。”池敬遥道。
“尊师可有师训不可外传?”老吴叔问道。
“这倒是没有。”池敬遥道:“但他?老人家素来厌恶有人拿此?道牟利。”
老吴叔闻言也不恼,反倒点了点头道:“若吴某可朝池大夫保证,绝不会拿此?药牟利,且不管将来这药是销往南路或是边城的医馆药材铺,定价一律都会朝池大夫请准,池大夫可会应允?”
“你不拿药赚钱?”池敬遥问道。
“赚,但只赚我应得的那部分。”老吴叔道。
若他?花言巧语一番,池敬遥或许会觉得厌恶,可他?从头到尾都一派坦诚,不仅不让人反感,反倒令人信服不少。
“池大夫之所以选择自己种植药材,一来是因?为需用极大,购置麻烦,二来也是因?为来往运输不易。”老吴叔又道:“我在边城种了二十?多年的药材,一年四季,在大渝各处来来往往……我想着若是能将这救命的药都炼制成药丸,不但运送方便,患病之人用起来也极为省事?。”
池敬遥闻言眼底不由染上了几分笑意,道:“老吴叔,此?事?你容我好好想想再?答复你。”
“好说,好说。”老吴叔道:“你不答应也无?妨,届时?我依旧可以带人来帮你,不过那可就要算工钱了。”
池敬遥闻言不由失笑,却将此?事?暗暗记下了。
其?实,程大夫去世的时?候,就提起过这个想法。
将他?们研究出来的药丸在大渝推广开来。
但彼时?时?机尚不成熟,一来他?们没有那么多精力批量去炼制药丸,二来他?们都不懂商贸,生怕这药丸流出去之后,非但不能造福百姓,反倒让人钻了空子谋取私利。
如今机缘巧合认识了老吴叔,对方搞了半辈子药材,在大渝各处的药材铺子都有人脉,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术端正。
池敬遥觉得,此?事?说不定可以和对方合作。那样他?们的药丸,将来便有机会销往大渝各处,而且只要找到合适的法子,应该也能控制住销路和价格。
他?并不打算拿这些东西赚钱,但是要保证这法子持续下去,便一定要有老吴这样的人。
好在他?们未来有的是时?间,倒是可以慢慢推进此?事?。
这段日子,池敬遥虽然一直在忙庄子里的事?情,但每到了祁州营固定看诊的日子,他?依旧会带着庄子里的军医回去。
好在十?里地也不算远,来回并不费多少工夫。
但是不知为何,池敬遥这几次回来看诊,一直都没见到过裴野。
有一次他?倒是见到了裴青,朝对方问了几句,裴青只说裴野在忙,具体忙什么也没说。
“不会是要打仗了吧?”池敬遥朝杨跃问道。
“杨将军说入秋之前陈国应该不会有动作。”杨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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