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吸了吸鼻子,没说话,默默地松手,又坐了回去。
但愿这个“一直”可以长一点吧。
温馨的兄弟氛围没维持多久,谢景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傅泽手中,并说:“这是你的资料,你好好熟悉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再问我。”
傅泽眼前一亮,连忙拆开,但看完过后,又开心又困惑,因为里面只记录了原身的生平,还有最简单的家庭关系,其他的人际关系什么的一字未提。
所以他到底和这本书的顾唯昭是什么关系……
谢景天看出来他的疑惑,一边温柔地轻抚傅泽的卷毛,一边耐心回答:“不是说好了要和过去一刀两断吗?”
卧艹,有杀气……傅泽在大佬“轻抚狗头”下瑟瑟发抖,哪儿还敢问,只能连连点头:“哥哥说得对!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真乖。”谢景天满意地点头,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表格来,“既然你这么有觉悟,那就从明天开始吧。”
什么从明天开始?傅泽一脸迷茫地接过这张表格,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石化成一只可怜的鹌鹑,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随后就捂着额头,表情痛苦:“嘶——哥,我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这表格里对他的时间安排,一整个下午,全是和公司管理以及商业的有关的课程!
他可不像原身那么拼,一路跳级15岁就修完学分大学毕业;好不容易藏拙,按部就班18岁考上大学,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暑假。
可恶,别人穿书都是在长辈的庇佑下开心享受人生,怎么到他就卷起来了?!
傅泽心里苦,试图装病示弱当咸鱼。
“头疼啊?”谢景天微笑,“怎么,难不成是要恢复记忆了?”
傅泽浑身一僵,默默放下手,眼中含泪,挤出笑容:“……突然又不疼了,哈哈,可能是没睡好。呜呜,哥哥,那我先上楼了……”
算了,看开点,好歹还有半天,可以睡个懒觉什么的……
谢景天一脸慈爱:“去吧,早点休息。等修养好身体,生物钟也习惯了,早上还能跑跑步。”
傅泽:“……”是我太天真。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可怜,谢景天终于心软了几分,说:“过两天,我会出差一周。等我回来,要是你表现得好,我就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什、什么我想知道的事情……”傅泽浑身一僵——难道谢景天知道了什么?但看见谢景天神色认真,他不由得心动起来,眨着眼睛卖乖,“什么都可以吗?”
那岂不是可以问问自己和顾唯昭发生过什么?
“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我不知道的,我也会帮你去查。”谢景天见他眼睛又睁大几分,显得可爱憨厚,又忍不住拍了拍那颗卷得毛绒绒的小脑瓜,“好了,别傻笑了,快回去洗漱,早点睡觉。”
傅泽兴高采烈地洗漱完毕,把谢景天给自己的时间表郑重其事地贴在了书桌旁的墙上,自言自语:“总感觉回到了高三的时候……”
不过没关系,他握拳给自己打气:“只需要一周的时间,我可以!”
只要能够问出自己和顾唯昭之间发生过什么,哪怕早上起来跑步也不是不行。
毕竟小命比睡懒觉更重要,呜呜!
***
“砰!”
虚掩的房门被人惊慌失措推开。来人开了灯,着急地看着慵懒靠在椅背上的人:“怎么办啊老板,我听人说,杜哥他要把你的资源全部压下来——”
“慌什么。”
戏凌云半倚在沙发内,轻晃手中的酒杯,剔透的眸子里映出殷红的酒液,语气悠然,半点也不慌。
小助理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仔细端详戏凌云的表情:“老板,您真的不着急吗?”
“还行吧。”
戏凌云含糊地回答,把人支走后,锁好房门,点开手机,一段清晰的对话在蓝牙耳机里响起。
一阵躁狂的砸门声中,杜长说:“戏凌云!是你对不对?你和傅泽在里面?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
门开了,傅泽语气里满是慌张:“都是误会!他喝醉了!”
戏凌云失落地回答,仿佛自言自语:“我喝醉了?是……我喝醉了。”
录音播放结束,戏凌云勾了勾唇角,从好友列表里找到傅泽的头像,把这段被剪辑过的录音发了过去,附上几段文字——
【我的经纪人悄悄录了音,威胁我: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就把这段剪辑过的录音发出去。】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在我等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
【你能,帮帮我吗?】
尚在睡梦中的傅泽,忽然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三条假鱼都有火葬场,只烧鱼,其他人不虐。
以及哥哥和傅泽只有兄弟情。
第5章
好困。
傅泽神色萎靡地捧着杯豆浆,打了个呵欠。
昨晚他翻来覆去地做噩梦。一开始梦到顾唯昭拿着打火机,烧掉了他辛辛苦苦地写的两人高的习题;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梦见被一把哭哭啼啼的剪刀追着跑。
在被剪刀追上的瞬间,他终于惊醒。因为出了一身冷汗,他跑去冲了个澡出来发现才6点,但已睡意全无,就打算躺着玩会儿手机,结果刚一开机,就收到戏凌云发来的录音和消息,瞬间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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