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凌云心里觉得不好,看来这刘导并不是第一次拉人入伙,在组织里的地位并不低,自己得万分小心。他不动声色地回答:“刘导谬赞了。只不过是一些迫于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比起刘导您的事业宏图来讲,不值一提。”
“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会选中我?这其中,有傅家的一层关系在?”
刘导收起笑容,颇为遗憾地叹气:“是也不是。”
没等戏凌云再问,他继续说:“当年我们也暗中接触过傅家长子傅恩,很可惜,他十分坚决地拒绝了我们,还想和国家上报。情不得已,我们只能对他出手。”
傅恩当年的坠机事件,竟然是人为?!
戏凌云难以控制自己不露出震惊的表情,很好地取悦了刘导,于是他微微一笑:“这件事的内情,组织里知道的人不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戏凌云心头一凛,扯出一个笑容:“当然。”
知情者要么老老实实保守秘密,要么……就是想泄露信息,被发现后,处理掉了。
毕竟傅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从一开始就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每一任掌权者有任何异常变动时,都会引来一些明里暗里的调查,以防出现不必要的情况。
傅恩的死,一定是他们花了大力气才往“意外”上靠拢,为此不惜拿飞机上其他的无辜者做陪葬……光是想到这里,戏凌云就不寒而栗。
他知道自己再如何精于算计,也比不上当年多智近妖的傅恩。就连傅恩都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那无权无势的自己,当然更容易对付。
见戏凌云沉默下来,刘导满意地点头:“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们选中你,就是为了傅家。”
“最近和傅泽走得很近的人里,时见钦不爱出来走动,心思活络,却眼里只有情情爱爱;岳千星这人虽然够狠,但对赛车之外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就连转换国籍也只是为了更方便参加国际比赛;至于顾唯昭……”
说到这个名字,刘导表情严肃几分:“此人心机深沉,捉摸不透,难以接近,为了避免树敌,我们从未考虑过将他拉拢,非必要情况下,不得擅自接触。”
“只有你,心狠手辣,有野心,虽然也为情所困,却并不局限于此。对你来说,爱情不过是权势的锦上添花之物,得到傅泽,便是两全其美。”
“只可惜,你在对于傅泽失忆的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有些过于落后。”
一直安静没有说话的戏凌云,听到这里,不由得蹙眉:“什么意思?”
刘导晃动着杯身,看着酒液摇晃,朝他投去可怜的目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根据我们自己人的观察,傅泽他应该恢复记忆了。”
戏凌云如坠冰窟,一下就坐直了:“这怎么可能。如果他真的恢复记忆,怎么可能会对我这么好?”
“这你还看不出来?”刘导微叹一声,“他也对时见钦好,甚至为对方搞了一个比赛,准备捧对方。很显然,你和时见钦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地位,要么,都是好友,要么……就全是他的猎艳对象。”
这个推测让戏凌云抿紧双唇,很难不去相信。
见他态度松动,心神不宁,刘导和苏影帝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出言劝导:“仅凭你自己,真的可以让恢复记忆的傅泽,身边只留下你一个人吗?”
“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只要把傅家拿到我们手里,那他傅泽就是不得不听话的傀儡。”
“到时候,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戏凌云眼睫颤动几下,握着酒杯,平静问:“我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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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傅泽和顾唯昭坐在一起,看向对面穿着西装,浑身不自在的秦哥,认真地问。
不停地动着手臂,试图从紧绷的西装里挪出更多活动空间来的秦哥,听到他的询问,一脸苦相地停下了动作。他嫌弃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玻璃匣子,递过去:“经过我们的调查,你们提供的消息属实,为了避免你们有可能遭遇到的打击报复,基于安全考虑,我们给你们提供了两枚最新型的微型卫星追踪定位报警装置,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植入皮下,不会对生活和健康造成任何影响。”
“当然,接不接受,用不用,取决于你们。”
小心翼翼地接过玻璃匣子,看着里面两枚薄如蝉翼的金属片,傅泽和顾唯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困惑。
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昨天他们俩还在讨论要把追踪定位装置放在什么东西里,才不会在遇到意外的时候被发现并清理掉,今天秦哥就雪中送炭。
这好像,有些太巧了点。
傅泽将两枚装置握在掌心,非常直白地向秦哥传达了自己的疑问,谁知秦哥听完过后,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苦恼又不耐烦地把做好造型的头挠成了鸡窝:“哎呀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就说用不用吧!真的麻烦死了,我们就想保护好你们俩,不行吗!”
他这一副想说又不能说,最后恼羞成怒的表现,让傅泽心里有了点猜想。
是有人得知了他们可能会遭遇危险,想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们?
是谁,又会遭遇什么危险?
傅泽心里有万般不解,但见秦哥憋得一脸痛苦,知道绝对问不出来,只能放弃,收好东西,诚恳道谢:“那就希望秦哥可以帮我们向技术人员转达我们的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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