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广播提醒到站,岑今带着怨童下车,人群突然涌下来,路边车辆又多,左右分别是妇幼保健和人民医院,更是人山人海。
怨童在拥挤的人群里颇感烦躁,直接影响到精神污染的控制,处于即将爆炸的阶段,满心都是对嘈杂人群的厌恶,杀戮顿起,想着杀光了就能恢复安静。
但是下一刻,它的手被塞进一只大手里,听到黄毛丧批说:“等人潮散了就好,回头给你买杯柠檬水。”暴戾的气息忽然熄灭。
“……还要奶茶。”
贪婪大概是诡异改不了的品性,好在无伤大雅,以岑今的能力还能满足。
岑今答应怨童的要求,向四周张望,忽然看到右前方一棵大树下的丁燳青,他撑着大黑伞,一身异于普通人的装扮让他即便处于人潮中也尤为亮眼。
更重要是显得格格不入。
丁燳青的表情和目光都很冷漠,疏离感极重,即便外形亮眼,也没人敢靠近,自动远离,导致他身边空出一圈隔离带。
岑今带着怨童走过去,打破丁燳青身上的疏离感:“走了。”
这时医院门口没刚才那么拥挤,岑今他们顺着人潮进去妇幼保健医院。一楼门诊挂号收费和各种基础检查的科室,二楼儿科,三楼住院处,六楼手术室,四五楼则是其他五花八门的科室。
他们去二楼,电梯门一开,孩童幼儿的啼哭如海浪般扑面而来,吓得岑今和怨童齐齐哆嗦了一下。
过了一会,岑今才探头去儿科巡视一圈。
因为儿科基本是最忙、最嘈杂的一层,所以医护人员根本没空管这三货,任他们走遍这一整层。
岑今:“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气息?”
怨童:“没有。”
岑今:“会不会你忘了?当初是个人,现在可能不是人了,毕竟活两千年。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这是我的猜测,有可能不是当初害死你的先知。”
怨童沉默片刻,说:“那些先知的味道一样臭气熏天,只要出来一个,我就能发现。”
“去三楼。”岑今顿了顿,说:“我不太希望三楼中招。”
三楼全是待产孕妇或刚生下孩子的妈妈,住院最少三四天,人员比较固定,容易下手。二楼小孩子发烧拉肚子,基本不会过夜,人员流动频繁,不太容易下手,所以如果先知真将目标定在医院,那么三楼的孕妇才危险。
他们到了三楼。
电梯出来是一条门廊,两边摆了几张病床,前面的位置坐了几个人在玩牌,应该是陪护。靠窗的病床拉上床帘,地上是一双鞋,里面应该有人在睡。
怨童朝那张拉上床帘的病床走去,岑今以为它发现什么,心脏不由提到嗓子眼,颇为紧张地想该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先知?
如果一拉床帘,直接正面刚?
可是周围来往人员那么多,电梯也随时有人下来,在这里干架绝对伤及无辜……巴拉巴拉担忧半天,结果怨童走到靠近病床两米远的位置就嫌恶地扭头离开。
岑今闻到一股独特的咸鱼味从病床里散发出来,再看眼地上的鞋,也有些无语的走开。
门廊的正前方是前台,办公桌后面的护士看见黄毛就问身份,病人还是家属等等各种问题很详细,岑今淡定地说了个病房床和床号,又说他是病人的弟弟,带着小孩来探望。
护士查看病历单,见这号病人是准备剖腹产的孕妇,二胎,前两天提及她有个弟弟南下赶来探望,这人口音有点不像黔川,倒是对上号。
她挥手示意人过去,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欸,你们帮忙带句话,让孕妇隔壁床的病人管管家属,知道他们关心孕妇,但是总得顾好自己吧。回去洗个澡,不然病房里也有独立卫生间,衣服鞋子都洗洗,家属也别把脏东西扔在病床上,楼道里全是一股馊味,打扫卫生的阿姨今早投诉了知道不?”
她指的是门廊靠窗的那张病床,想必那股味道惹医院不满了。
岑今点头:“行。”
三人朝前面走,来到岑今说的那个病房,尽头左侧倒数第三间,里面三个孕妇。
两个待产,一个昨天刚生下来,正在恢复,屋里都是家属来照顾,看见门口三人在观望都有些诧异,又有点不舒服,毕竟里面孕妇,门外两个大男人。
便有家属来关门,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拦住。
那家属着急:“你们干嘛?”
岑今诧异地看着丁燳青,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丁燳青推门进去,摘下帽子,但是戴着黑色墨镜跨步进去,来到靠门的病床前,对着床上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说:“我来探望你。”
那孕妇不知所措,脸上一抹惊慌闪过,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丁燳青:“你家里的小孩认识我,我估计她快找过来了。”
孕妇瞳孔紧缩,失神地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是头胎,你快点走,不然我叫医护了。”
丁燳青:“别害怕,我跟她是好朋友。我希望你帮我带句话给她。”
孕妇咬牙,竭力忍住极端恐惧的爆发:“滚!我要报警,你给我滚!”她紧紧护住肚子,神色又变得慌张:“你走开,我不会允许你们伤害我的孩子,绝不!”
旁边有人看不过眼,就要过来阻止,被岑今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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