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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毛见众人都有点坐立不安,便赶紧加快语速说道:“别打断我,我很快说完。当我察觉到身边停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时,我当然感到莫大的恐惧,拼命挣扎着想爬起来夺门而逃。
    心里什么哈利路亚、南无阿弥陀佛都念一遍,却在下一刻猛然感觉到更恐怖的、密集的视线笼罩在我身上,而这股密集的视线来自于头顶,也就是风扇的位置。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天花板也趴着一只东西吧。
    那只东西遮挡风扇,所以我才会闷热。
    我全身都在恐惧,汗毛竖起、背脊发软,手脚沉重,浑身都是冒出来的冷汗,头顶和天花板的视线逐渐在我大脑里具象化,幻想出头颅边站着一个高大的怪影,而天花板的位置是一团漆黑的影子,里面密布红色的眼睛。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悲伤淹没恐惧,让我无暇顾及宿舍里的东西,等回过神来,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这次我终于睁开眼,气喘吁吁地环顾宿舍,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水盆、饭盒都在原地,风扇对着我卖力地吹,外面的太阳猛烈,而时钟停在下午两点。
    跟入睡前一样,仿佛刚才就是噩梦。
    我说服自己,那就是噩梦。
    于是一边擦汗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复习,当我拿起夹在书本中间的圆珠笔时突然愣怔,我什么时候将圆珠笔放在书本里了?
    由于家境不好,小学学费总是凑不齐,经常从垃圾站捡别人丢掉的课本,养成我十分爱惜书本和笔记本的习惯,书签、折页或是在合起的书本里夹圆珠笔这种事,绝对不会出现在我的书桌上。
    而且我有检查书桌的习惯,更不可能漏掉书里的笔。
    所以,这笔是谁放进去的?刚才不是一场噩梦?
    我在那么一瞬间,骤然若有所感地看阳台,心想好像明白上一届学生为什么要用纸板封住阳台了。
    带着这个结论,我再次来到阳台,却看到教堂门口又多了三个人,一个戴着帽子的黑衣男人,大夏天里全身裹得密不透风。
    一个衣着精致干净的女人,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而教堂门口停了两辆车,一辆豪车,一辆破旧的出租车。
    他们一共五人肩并肩站在教堂门口,我不知道那么狭窄的门口怎么容得下这一排五人,可他们就是诡异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全程没有交流,像死尸一样。
    我死死盯着他们,搬把椅子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我知道他们诡异、危险,可就是好奇,太好奇了,我想知道他们会站多久?为什么站在那里?牧师到底是什么身份?
    因为看得太入神,上半身前倾,结果一条水柱落在我头顶,我下意识往上面看,看到一张同我一样充满好奇的面孔,但是那张面孔在下一刻变得恐惧,并迅速撤离。
    我疑惑不解,回头继续看教堂门口,瞬时头皮发麻,却见原本背对着学校宿舍楼的五人同时扭过头看着我这边,明明距离很远,但我就觉得我能看到他们惨白的脸,没有表情,危险而可怖。
    当即吓得我腿软宕机,过了好一会儿才迅速转身逃跑,冲到楼梯口的时候,跟楼上一同学相撞。
    那同学就是楼上偷窥的,告诉我他是十几分钟前才发现教堂门口奇怪的五个人,出于好奇而盯着看,没想到会被发现,并说他们已经朝这边过来了,他要去其他宿舍避一避。
    我连忙跟着他一起去。
    宿舍有两个门,前后两边楼梯,我们两个跑前边的楼梯,准备去下一层楼的宿舍避一避,但是刚跑到下一层楼时,我远远看到后边楼梯起来一排人,最前排是一个环卫工。
    她年纪看上去不大,约莫二十五,但是脖子那里长着许多颗黑色的瘤子,看上去非常恐怖。
    其次是球衣男生,这次我非常清楚地看到他后背背着一具满身泥泞的干尸,那具干尸的头发却异常有光泽,缠在球衣男生身上,似乎在汲取男生的生命力,才导致他那么瘦。”
    缚日罗皱眉,他知道岑今这故事里的球衣男生就是他的主人公,而干尸便是机场黑巫师背着的那具,原本在他的故事里应该了结因果。
    没想到岑今还能抓住其中一条因果而将其编写进故事里。
    这条因果应该是涂抹死者尸泥而中邪。
    缚日罗无声叹气,是他处理不够妥当,不过黄毛逻辑思维还挺缜密啊。
    短发女一听环卫工就知道是她的故事,便兴致盎然地看着黄毛,很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反正黄毛的目的如何,她都不会有大损失。
    只有她自己知道‘河柳’这故事逻辑脆弱,勉强撑到第二轮也会被淘汰。
    “第三个就是全身包裹严实的男人,我记得他是那辆出租车的司机。”
    帽子少年和长发女同时一动,显然这名司机和他们有关,而长发女更是从短发女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目光有一些奇怪地看着他。
    “第四和第五,衣着光鲜,但是神色萎靡,其中女人的脚上穿着一双尤其鲜艳刺目的红高跟。他们一起排队上来,间距一样,连走路的频率、步伐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没有我?”红唇女人开口问。
    “你怎么知道没有?”岑今反问。
    红唇女人皱眉,思及牧师和紧闭大门的教堂便就安静下来,继续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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