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镜书勾了勾唇角,忽然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应。
姜应心头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洛镜书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强扭的瓜不甜。”
姜应:???
他一脸卧槽,眼神里还夹杂着迷茫的神色。
萧程听见年年的声音,语气也跟着急切起来,“姜应,你都有洛镜书了,你别伤害年年。”
姜应:???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我属实不太懂。
洛镜书故意哑着嗓子冲姜应道:“我知道咕咕精酒店是姜家的产业,楼下还有你的人把守着,我没法逃跑。可我也绝不会轻易妥协,你别想碰我!”
萧程更急了:“姜应你这个渣男,年年是我男朋友,你不准动他!”
洛镜书:“我不会背叛程哥的,哪怕是对不起洛家呜呜呜。”
萧程:“年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姜应,你再敢强迫他,我就曝光你的渣男行径,送你上热搜!”
萧程只恨自己太没用,他想来想去,居然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伤害姜应的事情。
不过刚才他依稀听清了年年的话,他们在咕咕精酒店!
根据年年的描述,萧程很快确认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他让司机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走,自己则仔细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
有一点像是年年在挣扎,姜应大概无暇顾及他,才会一直没有挂断电话。
“年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洛镜书后退了几步,躲过姜应抢手机的手,一边呜呜地说道:“程哥,是你吗?”
萧程听见他的声音,好歹松了一口气,“是我,年年,你还好吗?”
姜应有没有欺负你?
洛镜书又不说话了,只是委屈又可怜地哭着。
萧程脑海中思绪翻涌,脑补了很多东西,他恨不得立马冲到年年面前,护在年年身前,告诉他别怕。
狗姜应!
呸!
刚才就不该对他说那句对不起。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姜应彻底说懵了。
他神色阴沉地看着洛镜书,只听这人的声音,似乎哭得十分凄惨,可只有姜应知道。
洛镜书他根本就是面无表情地像萧程哭诉的!
玛德!
姜应活了快三十年,难得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憋屈感。
正当他要开口洗清自己的冤屈时,洛镜书的手指忽然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将电话挂断了。
姜应停下脚步,扯了扯嘴角,“你这么做,似乎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莫名其妙在萧程面前抹黑他的形象。
要是真的做了,姜应或许也不会觉得憋屈。
问题是他什么也没做!
洛镜书慢条斯理地将姜应手机中属于萧程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姜总,你没什么可委屈的,反正程哥本来就不喜欢你。”
那能一样吗?
何况刚才萧程还跟他道歉了。
姜应接过洛镜书扔开的手机,点开聊天软件一看,萧程的头像果然不见了。
艹。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说实话,姜应一直都看不懂洛镜书。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洛镜书究竟是从哪得知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合作罢了。”洛镜书刚才到底演了一场戏,总感觉嗓子有点疼,他在沙发边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姜总,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够了。”
姜应还能怎么说,横竖洛镜书已经把他的名声毁得不成样子了,他总不能再跟萧程打电话说,刚才都是误会。
“洛镜书,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姜应心里憋着一股火,“你真的不喜欢萧程?”
不知道刚才是谁,一听见他说萧程哭了,就着急忙慌地过来抢他手机。
洛镜书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淡,他默默地抓紧了手中的玻璃杯,“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爱情本来就是最虚伪飘渺的东西。
洛镜书被人贩子拐走,又被卖给养父养母。
他的养父是一个暴躁且喜欢赌博的男人,懦弱无用,却最喜欢对比他更弱的人发火。
他见过养母无数次挨打,就连他自己也是从小挨着打长大。
洛镜书从前不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他也曾天真地问过养母,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养母说:“离了他,我又能去哪里?”
“他以前对我也挺好的,他以前很爱我的。”
爱?
洛镜书没看出来。
懦弱的养母守着一份早就消失不见的爱情过日子,因为养父早些年受的伤,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他们才把洛镜书买了回去。
可养父对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从来不手软。
洛镜书被他打得满身是伤,缩在角落里哭的时候,也会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后来他就知道了,人从来不能靠别人,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愚蠢且无用的,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了,才能扭转自己的人生。
可惜养母到死也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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