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死的盯着他, 俞闲觉得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你不是普通鬼差!”
“我的确不是,我退休鬼差嘛。”
“呵, 别以为在这里杀了我你们就能逃得掉!主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再说吧,先处理当下就行。”俞闲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瞅着恶鬼,好心的给他建议:“怎么说,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
男人看着他微微弯起的眉眼,愤愤:“你休想!”
“行吧。”俞闲脸上笑容一收,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是想把你丢进地狱好好惩罚一下,但就你这不配合的样子就有点麻烦,那就直接上路吧。”
男人想跑,却被勾魂链死死的束缚着。
他发现这几条勾魂链竟然有吸收消弭他力量的作用!
没办法再隐身,力量也比不过压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凛冽的冷光从视野中滑落,脑袋掉在了地上,又被刀尖从眉心刺穿,溢散的刀气将魂体撕成了碎片,一把地狱烈火窜起直接烧成了灰,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
“很惊讶?”
俞闲转头看向晁赟,那一双眼瞪得老大了。
“这要是一只五百年的鬼我还能紧张一点,就一二百五我都捏死过好几只了。”
“倒是你,活了一千年,怎么还比不上一个二百五?”
其实倒也不是比不上,甚至还比那只二百五强那么一点点。
活着的时候娇生惯养,死了后也疏于修炼,就靠着背后那搅屎棍的法子维持魂体,但一千年养的多少还是比一般恶鬼要来得强,可惜的是,他遇到了宋凌屹和俞闲,而他并不知道这两这一千年来经历了什么。
已经被削得只剩下一颗脑袋的晁赟,像极了他曾经死亡时的样子。
俞闲感叹的心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晁赟张着嘴鼓着眼,表情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也许什么情绪都有点吧,可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兴趣去细究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崩溃的人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眼珠子转动着,仰视着两个人。
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眼里只有一片平静。
好像他晁赟只是他们脚底的一颗石头,践踏而过时,没有人会因为碾碎一颗石头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想法,这也许才是对他最大的刺激,他恨晁屹夺走了他的一切,他恨所有与晁屹相关的人,一千年前死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过悔恨和痛苦,反正他死了,晁屹也会因为俞闲的死而痛苦一辈子!
可他恨了一千年,最后呢?
“对了,我和你说啊。”
俞闲回到身体里,依旧软趴趴的窝在宋凌屹怀里,温和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你大概是被抛弃了。”
“你以为这恶源塔能要了宋凌屹的命吗?”
晁赟大概已经傻了,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它不会要了宋凌屹的命,他想要的,是要宋凌屹疯。”
“你背后的人在搞大事,而你,估计已经被他玩腻了,顺势让我们解决的弃子。”
晁赟依旧不动于衷,可能对他而言,被抛弃被利用都比不过再一次死在宋凌屹手里的崩溃吧,俞闲也懒得再说,打了个哈欠,像是吹起一阵特别的小风,晁赟的脑袋在一只黑色巨手中化为了灰烬。
俞闲看向角落里躺着的宋回,气息微弱,大概也活不了几分钟了。
被一只一千年恶鬼霸占身体至少有一年的时间,身体早就已经不堪重负,就算灵魂尚在也挽回不了身体的生机,他已经活不成了,这也是他自己造成的结果,怨不得别人,俞闲走过去,凭借感知找到了晁赟带在身上的鱼形玉佩。
也许是想着来刺激一下期待中即将死在他手里的宋凌屹吧。
俞闲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小心的装进衣兜里,走回到宋凌屹身边。
“走吧。”宋凌屹再次把人背起,从七层那个打开的小门走了出去。
恶源塔俞闲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里面还有活人,只能让专业人士来处理,还好地府接到他消息后来得挺快,两人就在外面呆了半小时,人就来了。
来的还是个熟人,俞闲特派处的后辈。
“俞哥!”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黑皮衣黑披风,帅得要命。
“怎么是你来了?”
这姑娘在特派处的地位不低,但对俞闲特别尊敬,准确的说,俞闲在特派处虽然不挂什么职,但不是因为他不够格没本事,而是他自己不乐意,但凡见识过俞闲本事的,就没有哪个敢不服,且这姑娘能走到如今这位置,其中还多亏了俞闲的培养。
姑娘看看俞闲,又看看背着他的宋凌屹,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位就是嫂子吧!你好你好!”
“我是俞哥的徒弟之一,我叫梁获。”
叙旧就不用了,看着俞闲的表情也不是想和她长谈的样子。
“这座塔回收不是什么问题,也就是顺道的,我来主要是为了荻安鬼门的事。”
“什么鬼门?鬼门出问题了?”
梁获摆摆手:“不是那个鬼门,而是有人开了个另类的鬼门,想把地狱里和无尽之渊里的鬼放出来。”
俞闲一皱眉:“谁?”
梁获左右看看,凑近了小声道:“俞哥应该有听过吧,就在你还在地狱里的时候,一座恶源塔出了一颗恶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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