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以为一瓶九华还元丹就能满足她吗?
人本就是难以满足的生物,更何况顾澜澜还是在体验过美好后突然遭逢变故,她又如何能说服自己的仙途真的就到这里了?
顾澜澜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将脸上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抹掉,重回苍白的颜色,决然道:“阿轩,带我去见玄微派孟掌门。”
程桦轩闻言惊疑不定,但看到顾澜澜的脸庞,便鬼迷心窍起来,狗腿地扶着其实已经恢复康健的顾澜澜,殷勤道:“师姐,我御剑带你过去,你坐上我的剑,小心。”
……
阎池二人离开落坪峰后,瞬移到了一片茂密树林内。
阎攸宁换去了蝉霓绣骨羽衣,穿上了曾经那身墨蓝与黑色拼接的劲装,腰系略带金边的腰封,勾勒出宽肩细腰,显得身形颀长有力。
池醉说起柳浩琨的遭遇:“柳浩琨入魔后未死,后来被玄微派擒住,孟鹿将他关入死牢,任其发狂却不打算对他如何。”
这十年间,池醉并未错过修界发生的任何事,只因魅北落师一旦收获讯息便会传讯给池醉。
“看来那老家伙还想保着宝贝徒弟的命呢。”阎攸宁笑着重新拿出四朱雀火神罩,“我有一个猜想,可能需要柳浩琨来验证。”
池醉疑惑地看向阎攸宁。
“记得我曾经说过的投生仙人吗?”阎攸宁问道。
池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眼睛,震惊道:“柳浩琨是……”
关于投生仙人并非是阎攸宁的胡编乱造,或是在此境找到过什么仙人痕迹,而是原著曾用三言两语提及过,而当中“异宝”两字一直吸引着阎攸宁的注意。
当然,阎攸宁是无法仅仅从一段话里将两者关联到一起的,还是靠着孟鹿在秘境里的那段描写,以及原文里写了柳浩琨将其当做定情信物时,内心竟然产生了强烈的不舍,怎么想都会觉得奇怪,阎攸宁便有了此种猜想。
想来孟鹿怕是从未将二者联系到一起,才会在柳浩琨当定情信物送给顾澜澜后,并未有任何要将之夺回的意思。
再加上阎攸宁看多了各种法宝,自有一份对其的辨认方法,就算这挂坠无任何灵气,他还是能察觉到其与众不同的气息。
“关于这挂坠也仅是我的猜测,如果不是也就罢了,若是真的,错过会让我抱憾终身。”阎攸宁说话间亲了亲池醉的唇,池醉也回亲了他一口。
池醉有些不高兴,就算阎攸宁只是因为四朱雀火神罩,还是会有醋意。然而,阎攸宁总是知道怎样轻而易举就让他欢喜。
阎攸宁搂着池醉,眼神带着让池醉脸颊发热的热度仔细扫过他的每一寸,被这么看着,就算再喜欢喝醋,都沉溺在对方目光中无心思想其他事了。
阎攸宁当然是故意为之,注意到池醉不再浑身酸味后,笑着道:“得想个法子进玄微派见见柳浩琨,否则我可能寝食难安。”
池醉接着阎攸宁的话道:“玄微派内有逆尘教的人,我这就告知北落师,让他召集可供我们利用的细作。”逆尘教在各大门派中都有细作,也是为了需要做什么时给魔修提供潜入的机会。
“顺便再问问魅护教,她这些年有没有找到新的有趣画本?”阎攸宁笑着道。
池醉耳根立马红了,严肃地点了点头,模样倒像要做的是极为郑重的事。
阎攸宁看在眼里不禁笑出声,心里一直吊着的一口气似乎终于从嘴里吐出来,他微微阖上眼,拥着池醉,下巴靠在对方的肩膀处,全身放松下来。
而池醉愣了下后,一只手抱着阎攸宁,仅用一只手用传讯符与北落师、魅护教交流起来。
北落师很快便传来了消息,他道恰好玄微派中死牢中有两个看守正好是逆尘教的细作。这二人十年前进入玄微派,给逆尘教传递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这次柳浩琨的情报亦是这二人带来的。
……
“参见尊上,拜见先生。”两个长着普通脸的男修齐齐恭敬地行礼,而后他们将代表身份的令牌、传讯符等各种物件都交到阎池二人的手里。
至于服饰,当然是带了一套新的给他们。
同时又事无巨细的描述了死牢里各种状况和死囚,以及柳浩琨被囚困的方位和状态。
玄微派死牢的看守并不需要太高的修为,只因每一个进入死牢的死囚神识上已经被镌刻上禁制,而看守只要在危急关头启动禁制玉牌便能牢牢控制住死囚。
当然,柳浩琨毕竟是孟鹿最心爱的弟子,他的禁制玉牌只在孟鹿的手里。
阎攸宁和池醉收敛了一身修为,服下易容丹穿上看守简单的服饰,佩戴上各种物件,等出现在玄微派死牢时,就算是衡叙和穆晓霜都不会认出他们。
不论正道魔道的死牢都是如出一辙,阴暗、潮湿带着一种了无生机的味道。
阎池二人按照细作看守的说法,先是和另外几个看守闲聊了几句,随后说今天由他们去检查死囚的状态。
玄微派死牢每一日需要有人检查死囚是否有坚持不下去即将死亡的,如果快要死了就会给他们来个痛快,这时候禁制玉牌便会起到作用。
有些看守并不喜欢做这种事,这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仿佛草菅人命的魔修,当有人提出今日可以由他们代劳时,原本负责的人起先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便交给了阎池二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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