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丽冷下脸:“没用!”
说完转身就要向楼上走去。
盛妙宣眼神阴翳:“没用的是你,妈妈。这么多年了,你做了什么?你的身子,怕是比我养的都要娇贵。”
“到时候真被扫地出门,半老徐娘的谁会要你,恐怕到了最后你还会靠着我吃饭。”
盛流丽转身,看着撕破脸的女儿:“你什么意思?”
曾经心大到试图将整个温家吞入腹中的妖艳女人,如今像是被击中痛楚,用看仇人的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盛妙宣抹了把发青的脸侧,低低笑道:“意思就是,你已经没资格嘲讽我,没资格管教我,甚至没资格这样子若无其事,你才是个废物!”
“一事无成,毫无用处!”女孩的脸色逐渐扭曲,显露出深深的恨意,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句一句责骂。
“你这样的女人,只会在苦难来临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旁观!”
她仿佛看到很多。
那个将幼小的自己推出去阻挡家暴的那个女人。
——“你没用!”
那个沦落风尘,便要将干净的女儿一并拉入的女人。
——“你肮脏!”
那个用着扭曲的价值观一点点诱导不知世事的女儿的女人。
——“你让我恶心!”
一句接一句。
盛妙宣激烈的语气不断,死死地看着女人:“你太让我恶心了!!!”
明明她也能像一个正常的女孩,拥有自己的人生,可是已经病入膏肓的大脑,早就无药可救。
她恨自己的母亲。
“啪!”
力道极大的一巴掌,几乎让半边脸都麻了,口腔内部渗出铁锈味,盛妙宣麻木地舔舔唇瓣,心想:又是这样。
“你倒是摘得干净!若不是怀了你,我怎么会被逼着嫁给那样一个男人。既然都是受罪,凭什么说几句母爱就要我去受着!”
盛流丽愤怒至极,人都是自私的,但这并不是她彻底将女儿当做仇人的根本原因。
“是谁为了一点钱,装模作样地勾着那些男人,最后因为你小,全部都是我去还!我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最后都穿在你身上!你嫌我脏!”
“明明都要离婚,你被那男人哄几句就在人前说是我的问题,就是因为之前打的不是你!活该你被打,活该你被当作肉盾!”
“你以为你单纯,你善良,一切都是我的错?”
盛流丽不像之前端着长辈架子,强势镇压,既然女儿看不清现实,她就让她看清楚!
说到这,盛流丽慢慢喘了口气,嘲讽笑道:“我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一个祸害。所以你天生就是一个坏种,当初看到温珏干净的样子很心动是吗?藏在你屋子里的那些□□人的东西,我从来没教过你。”
“我没教过你,你自己就会了。”
“现在想想,要是一切如我所愿,可怜那温珏,恐怕要被你锁在屋子里,像是当年那个偷来的娃娃一样,不知要折磨多久。”
盛妙宣尖叫:“那是爸爸买给我的!”
“那是你偷的!”盛流丽看着情绪失控的女孩,幸灾乐祸,“你偷了娃娃又毁了盒子,折了娃娃手脚,商场卖不出去才把那男人找来。”
“他从来没有陪你去过商场。”
她的女儿,某种程度上她很了解。
小小年纪就极度自私,有些痛不打到自己身上,就永远旁观,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刻意讨好欺凌者。
她的根子就是坏的。
盛流丽看着被强行打破自欺欺人后,有些崩溃的女儿,冷笑:“在知道那个孩子重要性的情况下,也能下手的你,才让人恶心!”
常年磋磨之下,怀孕本就艰难,从一开始她就在小心保护自己,而她这个女儿,竟然还刻意准备那些偏寒的食物。
盛妙宣倏然安静下来,脸色诡异地看着人:“原来你知道?”
她一直以为没成功。
而如今,她恨不得大笑:“妈妈你好手段,我的弟弟,他早就死了啊……”
疯狂笑意褪去后,也就意外着唯一的筹码也是假的。
她先前就不明白,为什么同母的弟弟,一点都不像扭曲的她们。
假的,都是假的。
就连她现在也有些不明白,她们之间到底是谁的错。
若是早知道……
盛妙宣放下手,露出肿胀的侧脸。
若是早知道,她绝对会提前下手,不会让现在的温珏有出现的可能。
她不喜欢这样的温珏。
会让她看到自己的影子,但又有些好笑,明明两人的处境天差地别。
竟然会让她生出那种荒诞的错觉来。
……
温珏第二次进屋,难得感到些紧张,商场上的掣肘手段对上青年并不管用。
铎曜让人坐下,男人就乖乖坐下。
他不由看了一眼,觉得新奇,手上一边倒水,一边分神问道:“她叫你大少爷?”
温珏接过水,脑子里却是青年青葱如玉的指尖,脑子里想的深,心思压根没在对话上。
“她上学的时候来家里做过兼职。”见青年在身边坐下好奇看着自己,温珏才心不在焉地回道。
铎曜颔首,很好,又多了一条信息。
温珏目光奇异:“你想知道更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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