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声音温宋只更加愧疚。
他现在无比地后悔没有在最开始便坦白自己想要下岛的想法,为什么没有呢?
他不惜又买热搜又买评论又是演戏,把自己搞得像个神经病一样,不过就是想名正言顺地下岛,他希望在外界看来,自己下岛是因为没有实力、没人喜欢,是被家里逼迫,而不是因为他自己主动“想”下岛。
他对舞台执著的萌芽要比他想象中要早得多,就像是这个想法,他潜意识里不想把自己变成在战场上临阵逃脱的逃兵,他不想玷污自己曾经的努力、毁掉自己精神家园里的最后一棵稻草,即使他要放弃这个梦想,他也希望保留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让他能安慰一下自己,至少他是一位体面的失败者。
可是他又忽然发现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挣扎,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远离这个圈子,就等于他将远离他爱的舞台,失去舞台的独舞,他所做的这些伪装,不过是一个笑话。
这个笑话是否有尊严,谁会在意呢?
总算是从这个怪圈里钻了出来,温宋心里又落下一块石头,现在是真正的一身轻松了。
回到队伍里,眼神对上了一旁观众席的路一格,温宋看到他对着自己弯着嘴角,神情是难得的喜悦。
路一格能感觉到温宋对舞台的热爱,因为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虽然对他保留不想出道想法的行为还是无法理解,但他的态度还是让路一格感到开心,至少他不会再伪装什么,也不会再排斥什么,现在的温宋已经回到他以前的模样,是路一格所熟悉的、热爱的。
排名公布后,三公的练习重新开始,又走了一波学员,各个小组根据人数要求重新调整组队,温宋他们组很幸运,留下的人正正好好是七个,这也让他们接下来的进度都很顺利。
练习之余温宋和路一格晚上都会留下多练一会儿,不过不是练他们三公的歌曲,而是那首礼物。
这首作为礼物的歌曲路一格说还没有取名字,两人便一直将其称作礼物,后来温宋想想礼物这个名字也挺好听,便继续这样叫了。
如果说白天的练习是每日必做的任务,晚上的礼物练习对两人来说更像是劳累了一天后的放松,即使往往累得大汗淋漓,但这种尽情跳着自己喜欢的舞蹈的感受让他们都乐在其中。
不同的是温宋顾忌着摄像头,并不会再放纵路一格一些过火的动作,但有时候某人被憋急了也会拉着人往楼梯间走,温宋如果挣扎,那人马上一句“李斯宁可以我不可以吗”就让温宋熄了火。
温宋发现路一格好像对李斯宁格外的在意,不过以李斯宁的相貌,这点在意似乎也说得过去。
在两人的腻歪中时间都过得快了许多,三公的舞台录制很快开始。
他们组的歌名是《问渠》,取问渠那得清如许的意思,所以舞台妆发走得都是清如许的调调,台前是升腾而起的干冰薄雾,台上的人一身白衣,上身是双排扣的白衬衫,下身是绣着青色水纹的阔腿裤,只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
试装那天温宋照例用力伸着胳膊腿检验服装,他觉得有了一公的那个意外,这个习惯大概会一直跟着他了,然后他又想到,自己可能没几个舞台了,然后就对着镜子愣住。
试衣间的门被打开,路一格开门进来,目光在温宋身上逡巡片刻出声:“真好看。”
温宋收了怔楞的目光,对他投去一个淡淡的眼神:“这叫帅。”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晚安
第53章
这身衣服穿在温宋身上确实是好看, 衬衫的立领设计衬得他雪白的脖颈修长,下摆略收腰的弧度正正好好,半透明的布料让那截腰身若隐若现。
目光逡巡在那截腰线上的人手又开始不老实, 温宋一手拍开:“这是演出服, 不能乱摸。”
听了温宋的话路一格反而变本加厉:“帮你提前检查一下,以免裂开。”
温宋看他:“别咒我。”
镜中的人对准他的唇低下了头。
对于年轻人, 有些事就是有一有二就有三的,所以路一格逐渐嚣张,他知道温宋也是喜欢的。
一吻毕, 气氛正是温存,温宋看着镜中人忽然出声:“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舞台, 你会伤心吗?”
路一格从身后抱着他, 听到他的话沉默片刻:“你要听实话?”
“废话。”
“实话就是, 伤心肯定会有, 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 我的这点伤心并不算什么。”路一格说着挨着他的脑袋晃一晃身子, “即使没有舞台,我们也可以一起跳, 我们可以在公园跳,可以在马路上跳, 可以在家里跳......”
温宋笑出声:“谁要和你在公园和马路上, 跳广场舞吗?”
路一格贴着他耳朵低声:“那就在床上跳?”
然后被温宋伸手推开。
在三公的舞台上,这次的观众又加大了两百人规模, 温宋也是第一次在台下看到了举着自己灯牌的人,那一闪一闪的光芒刺着他的眼睛,也戳着他的心,让他只想做得好一点, 更好一点。
当七人一齐完成那个跪地挺身而起的动作时,台下人都被惊艳到了,嘴巴还没合上,只见温宋贴着路一格伸出的胳膊完成了一个绝美下腰加后翻,众人只看到那截白皙劲瘦的腰线在面前一晃而过,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已经是下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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