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染上血，他就不再是白玫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霍总多灾多难，被嫖了不说，还要挨揍。
下一章收个尾，明天开始更新番外，无关正文，是小甜饼。
第25章 白蛇三塔（完）
闻世坐在出租屋的床上, 门外是霍云景的敲门声，他没有应。
至于霍云景的那些污言秽语，全都没有进他的脑子，现在, 他的心思全都在想昨晚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带过五六年的学生, 最大的一届都陆续成年了，除了逢年过节收到一些问候外, 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除了和小鱼相处的久了一些, 他给学生和给小鱼的爱, 几乎没有差别。
止步于老师对学生, 长辈对晚辈, 哥哥对弟弟, 即使更深入一些, 也不过是父亲对儿子。
是不可能生出男女之爱的, 难道是恋父情结？
也有可能, 小鱼的爸爸去的早, 他经受了几年的痛苦，突然出现自己这样一个类似父亲的角色, 说不定就会扭曲自己的情感。
然而不管怎么说, 闻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不仅仅是接受一个同性那么简单, 而是接受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儿。
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拒绝。
一号机不明白这群人类复杂的情感，它满不在乎道：“要不你就接受呗，谈个恋爱而已，任务进度岂不是哗啦啦得涨, 等到完成任务，我们直接去下一个世界。”
闻世沉默，一号机说的话等于放屁，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
即使能够接受，他的行为也不过是欺骗，欺骗自己，欺骗小鱼，等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刻，就不只有愧疚了。
他怕他会陷入，会出不来，会沉沦。
因此迟断不如早断，或者说，他就不应该再次出现在小鱼面前。
十年前的死亡，就当是真的死了多好。
“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可以结束了。”
“虽然很不负责任，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一号机蔫了，它想再争取一下：“可是现在的能量很少很少，如果强行送到下一个世界，很有可能崩溃。”
闻世轻笑：“你一个人走，我就留在这个世界变成一抔土好了。”
这时门外响起打斗声，还有霍云景骂骂咧咧的嘴炮声，闻世知道小鱼找来了。
时间紧迫，他得离开了，继续下去只能是个错误。
闻世起身坐到书桌旁，他想写点什么，但是几年的时间实在太庞杂了，他不知道怎么说，留什么。
更何况，十年前已经告别过一次了，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交代了。
于是了了几个字，他就停笔不再继续。
余音在道歉，在祈求，在敲着门。
然后又哭了起来，先是呜咽，然后号啕大哭，像极了与父母分别的孩子。
闻世有些心软，但是不能不告别，自己不应该在小鱼心里占这么重要的位置。
他该走了，斩断这一切，逃脱这一切，忘记这一切。
还是尹苏杰用的那把刀，闻世之前洗干净后随手扔到了床头柜里，现在正好趁手。
真是对不起尹苏杰啊，虽然他是自杀的，但是自己借用了身体后，并没有还他一个好的结局。
兜兜转转还是一样的路子，不管怎么样，偏移不了。
这还是闻世第一次这么自由的掌控自己的死亡，上次车祸算不得。
现在他拿着刀，往自己的腕子上划去。
尹苏杰的手并不是那么的白嫩，他小时候家里穷，干活少不了，因此风吹日晒，皮肤也有些粗糙。
但是对于刀来说，哪怕是树皮一样，他也能轻易割开。
有些疼，也就是有些而已，比被车压扁舒服多了。
闻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流出去，像是住不住的喷泉，咕嘟咕嘟。
慢慢地，头有些晕，视线开始模糊，他只看到一号机焦急地在空中转着。
“离开吧。”闻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一号机说的，没有声音发出来，只是嘴唇动了动。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闻世听到了门被撞开的声音。
很吵，他想睡觉。
......
余音注意到了书桌上被笔压着的纸张，他将其拿起。
上面写着：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好好生活，找个爱人，终其一生，听话，勿念。
鼻头一酸，干涸的眼睛又湿润起来，但是没有掉下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甜饼番外明天更新。
第25章 番外（一）
最爱西湖二月天, 斜风细雨送游船。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白蛇传》
为了赶上今年的春闱，闻世很早就动身往杭州城去，舟车劳顿, 日夜兼程, 也走了半个多月才到。
如今这年月，北边有蒙古人金人肆虐, 汉人南下, 家国飘摇, 朝廷却躲在杭州城里逍遥快乐, 不知有多少读书人怀着匡扶正义的念想进京赶考。
说的是匡扶正义, 也只不过是幌子, 其实不过是为了钟鼓馔玉, 高官厚禄。
闻世知道, 虽然县试府试自己都名列前茅, 但是会试集天下之英才, 自己恐怕也只是芸芸众生而已。
空有报国之志，而无经天纬地之才, 难也难也, 闻世叹气，又找店小二要了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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