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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唐锦衣正在前院跟柳子期下棋。
这小孩话多又充满活力,一边下还一边试图讨价还价:“如果我赢了,你就收我为徒吗?”
唐锦衣懒洋洋说:“不要。”
然后一抬手:“将军!”
柳子期瞪着棋盘,过一会儿才惨叫起来:“怎么又输了!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
阳光晒得唐锦衣全身暖融融,让他一点都不想动。他眼睫微抬,劝柳子期:“放弃吧。”
在其中一个任务世界里,唐锦衣曾经为了接近那个热爱下棋的主角学了三年棋术,虽说不至于棋艺超群,胜过柳子期这种半吊子还是小菜一碟。
他想了想,突然问:“柳子期,你了解……情爱之事吗?”
柳子期顿时来了精神:“那当然,我可是合欢宗宗主。”
见唐锦衣一脸“你明明是处男吧”的表情,他脸一红,梗着脖子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很多猪跑!”
“哦。”唐锦衣揉揉眉头,思索着说:“如果两个人原本会相爱,但曾经可能发生的隔阂都消失了……那他们会更顺利吗?”
“当然吧。”柳子期不假思索。
但我到现在也看不出男女主之间有什么恋爱火化啊,唐锦衣纳闷的想。虽然他只负责保住主角性命,可还是会好奇,毕竟现在是自己的亲师妹和亲徒弟了。
算了,说不定人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甜甜蜜蜜呢。
此时,一个灰衣仆役走来,对唐锦衣躬身:“仙尊,您去看看吧,澜语仙尊跟顾仙长打起来了……”
唐锦衣:“……?”
第20章 月色
琅梧洲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廊庭中央围起一片开阔空地,高大虬结的桃花树下,两道身影斗得不相上下。几个仆役驻足亭边,一边好奇观望一边窃窃私语,讨论着这场切磋中的二人。
丁梦语用的法器是一把水弦琴,指尖一个轮转,琴音便裹挟着道道灵力激射而去。她身法灵动,腰肢回旋间足踏栏杆,乌发飞扬露出眉间一朵水蓝法印。
“再来!”少女笑得明媚,再次催动灵力攻上去。
而在她对面的黑衣少年却是把一条长鞭使得密不透风,仿佛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灵蛇,硬生生抗下一次次攻击。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瞳中有细小墨色浸染。
突然,少年衣领中有什么动了下。
“嘶嘶——师尊来了。”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蛇类低低的言语。
顾雪眠眼中瞬时转回正常,长鞭露出一个破绽。琴音当头劈来,他竟是不闪不避,被这一下重重击倒在地。
“哎呀!”丁梦语吓了一跳,连忙收势想过来查看。可有人比她更快,一个雪白身影刚好从廊庭中走来,伸出纤白的手指去接顾雪眠。
桃花纷纷如雨下,洒落在那人肩头。白衣胜雪的仙尊素手接住黑衣少年,柔和化去冲力,将他平稳放在膝头。
唐锦衣顾不上落了一身花瓣,先去查看顾雪眠的伤口。
“师尊?”少年似是惊讶望着他,随即抽了口凉气,表情痛苦。
此时丁梦语也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错,方才一时起了兴致,下手有点狠。”
“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唐锦衣才抬头问丁梦语:“怎么会突然打起来?雪眠是你师侄,实力自然不如你。”他面上镇定,心里却在碎碎念:吓死为师了,刚刚看见二人相斗的一幕他心脏都快跳出来,还以为这就要展开相爱相杀的戏码。
“哦,是因为我……”丁梦语刚要解释,就听顾雪眠抢先道:
“师尊,与澜语仙尊无关。是徒弟想要找人切磋、巩固近日所得,这才央求澜语仙尊赐教一二……方才时弟子一时走神不慎受伤,绝非师姑故意。”
丁梦语愣了愣,喃喃说:“额,是……是这样。”
明明师侄说的都是事实,为何听起来这么奇怪?
而一旁唐锦衣不由多看了顾雪眠几眼,有点不确定徒弟是不是在茶言茶语。看见对方那真诚的表情,又怀疑自己想多了。
“既然无事,日后便要小心。”他扶顾雪眠站起,这才放下一点心。年轻人嘛,喜欢打打闹闹也正常,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是亲骂是爱。
“徒弟知错了,这便回去疗伤。”顾雪眠乖巧地说。
“等等,你院中并无仆役。”这时候琅梧洲人少的劣势便显现出来,唐锦衣有点担忧:“自己能行么?”
丁梦语刚才便有些愧疚,此时顿时眼前一亮:“可以去我那……”
她话未说完,就见顾雪眠虚弱往师尊怀中一靠:“咳咳咳……”
唐锦衣连忙扶住他:“怎么了?怎么了?”
丁梦语:“……”
她呆了呆,明明刚才与自己打架时生龙活虎的小师侄,怎么突然像是比师兄还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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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唐锦衣放心不下便让人将顾雪眠带去了自己那处。琅琊居空间宽敞,辟一间房让顾雪眠待着便是。
虽然顾雪眠自己说没什么大事,唐锦衣还是让他脱了衣服自己看看。这种受过苦的小孩就喜欢有什么事自己藏着,他不放心。
少年别别扭扭,不想脱。
“怎么,师尊也不能看?”唐锦衣跟他开玩笑,“都是男子,不必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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