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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年八月,除文昌年、文和阗、文蓝田文氏祖籍,贬为废人;
    同年九月……
    ……
    次年三月。
    陆迦站在九辰宫的阁楼,眺望着远处的天空。
    他身上穿着过去和秦非恕一样制式的玄金皇袍,头顶平天鎏冕冠,周身萦绕着不怒而威的气质。
    脚步声从他背后传来。
    文岫烟依然做中性打扮,对着陆迦行礼:“陛下召臣有何吩咐?”
    陆迦转过头看着文岫烟。
    去年蛮族决战时,白玉军领军的将领中就有文岫烟。
    经过这几年种种洗礼,文岫烟已彻底褪去曾经的少不更事,不论带兵打仗还是朝堂政事都有一套自己独到的见解。
    陆迦坐下,指了指另一面椅子:“坐,陪朕手谈一局。”
    文岫烟应了一声,在另一侧坐下。
    陆迦随手下了一子,取了身边新开的荣花,嗅了嗅,漫不经心地扯掉一片花瓣:“今年荣花开得不怎么好。”
    文岫烟道:“荣花娇贵,须得好好伺候才能开好。”
    陆迦点点头:“可惜花终究只是花,若伺候的人转了心意,也只能慢慢凋零。”
    他将花瓣弹开,看向文岫烟,“这几日,朕收到几个参你的折子,想要朕收回封你为侯的成命。”
    大周的风气不算保守,文岫烟又在抗蛮族、平西南、定琅琊中几次立功,按理说哪怕是女子之身,封侯也没人能反驳。
    但文岫烟知道那些人与其说是对她被封侯不满,其实更主要是对文冰酒重新做了皇帝不满。
    文冰酒禅让秦非恕,秦非恕战死后文冰酒重新回来做皇帝倒也说得通,问题是谁都知道那个禅让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冰酒就有些篡夺大周江山的意思在了。
    可惜秦非恕在出征之前便立好了遗嘱,请了几个心腹和重臣私下见证,确确实实不是文冰酒作假,大臣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
    文岫烟也知道为什么陆迦对这些念着秦非恕的旧臣一直都很宽容。
    这一年陆迦行事雷厉风行,但文岫烟内心还是替陆迦难过。
    她是知道陆迦和秦非恕的关系的。
    她也知道陆迦曾经交代过,若他有一日死了,便要琅琊王氏好好归顺大周,如同侍奉他一样对待秦非恕。
    却原来秦非恕也留了一样的遗命。
    文岫烟不敢想象陆迦看着秦非恕战死疆场时的心情。
    只是看着陆迦愈发冷漠疏离,文岫烟也只能加倍努力做好自己能做的,替陆迦分担朝堂上的压力。
    她沉吟片刻道:“陛下若想平言官之口,可将臣的爵位下调,或可拟虚爵,不赐封地。”
    陆迦轻轻嗤笑:“朕从来不对任何人让步。”
    “既如此,也可压下不表,等臣再立些功劳,他们也就消停了。”
    陆迦未置可否:“唔。”
    两人说话间,陆迦已经占尽棋盘优势,很快文岫烟便心悦诚服地认输:“陛下棋艺了得。”
    “那是自然。”陆迦放下棋子,“毕竟不是所有人臭棋篓子还要拉着别人下的。”
    文岫烟茫然。
    陆迦看了眼文岫烟:“你的爵位,朕倒是有个新的法子——他们既然觉得朕给的爵位太高,那朕就再给高点。”
    文岫烟吃了一惊:“亲王?!这可不成——”
    陆迦摇摇头:“亲王怎么够?”
    文岫烟再次一怔,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她内心涌起,令她手中的棋子失手落在棋盘上。
    “朕打算择日禅位给你。”陆迦把玩着手里的荣花,随意地道,“言官怎么说,就交给你了。”
    “三哥,这怎么行!”
    文岫烟脱口而出,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称呼变成了过去惯用的亲密。
    陆迦表情严肃下来,手指敲了敲棋盘:“我教导过你,形色不能显于人前。”
    文岫烟混乱了片刻,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抿唇道:“陛下为何要舍弃皇位?”
    “不想做了。”陆迦道,“我已将大周、琅琊拧合,西南、西北的战乱也已经平定,这个江山你若守不好,就对不起我这些年对你的教导。”
    文岫烟抿了抿唇:“我还是不能理解。”
    陆迦和文岫烟略带倔强的眼神对视片刻,忽然笑了:“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去秦非恕过去的地方走走,寻个地方定居。”
    文岫烟一怔,眼神软化下来。
    “另外,我这不是商量,是命令。”陆迦“啪”一下将棋子按在棋盘上,“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
    承元二年四月,承元帝文冰酒禅位公主文岫烟;
    同年五月,太上皇文冰酒离都,此后再无音讯。
    ……
    陆迦站在盛放的荣花树下,伸手摘了一朵。
    荣花馥郁,极易吸引蝴蝶。
    只是荣花枯萎,蝴蝶终究也会翩然而去。
    他手掌一握,手中黑色火焰燃起,将荣花焚烧成灰,随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
    陆迦再睁开眼,面对的就是一排被砸烂的高档酒柜,玻璃渣和碎酒瓶散落一地,酒液浸透了地毯,将整个房间熏得满是葡萄酒的甜香。
    陆迦揉了揉眉心:“系统,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个小世界的原著剧情是一个真假少爷的耽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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