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简单地和叶远流上床,将来说不定也会简单地分开……
——但是他能接受叶远流和别人上床吗?
这一次只是叶远流故意逗他,下一次呢?像叶远流这样习惯了开放的人,怎么可能安安心心按照他的要求约束自己?
周沛海的手在陆迦后背上停顿下来。
不如把叶远流彻底捆绑在他身边,让他彻底没有后退之路,岂不是更好?
如果现在有人近距离观察周沛海,就能看到周沛海深褐色的眼眸中隐约有金黄色的光在跃动。
周沛海眸光微暗,随后又有些困惑。
他总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想不出来就不再多想。周沛海按住陆迦的腰窝,俯身一口咬在陆迦的肩膀上。
陆迦吃痛地回头,瞪了周沛海一眼,骂道:“你是狗?”
咬他肩膀咬上瘾了吧?
周沛海把他翻过来,严肃地道:“我要上你。”
陆迦惊讶地看着周沛海:怎么突然开窍了?
不过既然周沛海突然放开,陆迦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笑眯眯地对周沛海勾勾手指:“很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明天的表情了。”
……
叶华强让秘书打了陆迦几个电话不通,亲自打过去还是没人接,一整晚过去,就连周沛海也联系不上,积蓄了一肚子火气:“我亲自去找他!”
宁柔生怕他们父子吵起来,也跟着一起过来准备做一下缓冲。
在陆迦的住处门口按了大半天门铃,门终于打开,里面却不是陆迦,而是另一个令他们想不到的人。
宁柔看着只披着一件睡衣的周沛海,愣住:“沛海,你怎么在这里?”
周沛海眼眸中都是意外,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叶华强本就带着火气来,见周沛海不让路,冷声道:“怎么,就让我们在门口干站着?”
陆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谁啊,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
周沛海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还是侧身请道:“请进。”
叶华强和宁柔进门,就看到陆迦同样披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陆迦房子的采光很好,宁柔和叶华强能够清晰地看到陆迦走动时脖颈、肩膀、胸口那些痕迹,一眼就知道陆迦昨晚做过什么。
叶华强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不满地呵斥:“这么大人,不知道穿戴整齐?”
宁柔回头望了望和陆迦完全一致打扮的周沛海,震惊地捂住嘴。
陆迦无所谓地道:“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这么正经?”
“天天就知道乱搞,还带着沛海——”
叶华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周沛海伸手将陆迦前襟的扣子仔细扣好,动作熟稔亲密;陆迦也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皱眉,很配合地伸平胳膊。
叶华强刚和宁柔结婚的时候,早起就是这样互相整理服饰。
一个荒谬而惊世骇俗的猜想占据了叶华强的脑海。
他伸出手指,指着陆迦和周沛海,脸上满是震惊:“你、你们俩……”
叶华强猛然一拍茶几,瞬间暴怒,“荒谬!你们两个简直是疯了!”
陆迦眼皮都没抬:“荒谬在哪里?”
“两个男人!而且、而且你们也算得上兄弟关系!”叶华强气得口不择言,“你给我滚出叶家!”
陆迦抬起头,表情诚恳:“爸,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不是叶家人了。而且……”
他看了眼周沛海。
周沛海将热牛奶放在陆迦面前,跟着补充道:“我不是叶家人。”
兄弟之说根本无从谈起。
叶华强闭了闭眼,强忍着怒气,放弃和陆迦沟通,转头看向周沛海:“沛海,你想清楚,跟着远流胡搞,只会把本该是你的东西弄丢。”
周沛海淡淡地道:“叶叔叔说的是叶家?我想我上次已经说明得非常清楚,我对叶家并无兴趣。恒星将会成为超越叶家的集团。”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恒星一文不值,远流也不是任何东西可以交换的。”
叶华强和周沛海对视。
他在周沛海眼眸中看到了沉稳、坚定和背后的笃定不屈。
和他当年要娶宁柔时一模一样。
这一刹那,叶华强清晰地感受到周沛海确实是他的儿子,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叶华强知道周沛海是认真的。但这反而让他更加无法接受。
叶华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怒极反笑:“好、好!很好!我叶华强上辈子造孽,这辈子生养两个儿子,竟然都是变态!”
他站起身,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宁柔叫了他两声没叫住,哀怨地看着陆迦:“远流,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陆迦收起面对叶华强绵里藏针的挑衅笑容,摊开手:“妈,我从来没有不要你,是爸不要我。”
“这让我们怎么接受?”宁柔握住陆迦的手,表情难过中夹着焦躁,“以前你男男女女的玩,我们只当你年轻定不下心,但你也不能跟沛海——沛海,你一直稳重,怎么也开始乱来?”
周沛海道:“我对远流不是乱来。我真心想和远流成为一辈子的伴侣,和叶叔叔宁阿姨一样、和我爸妈一样。这一点我想远流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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