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走。”北堂长风冷静的回答。
孔子瑾:“……”现在不是讲冷笑话的时候好吗!
“我们是每个人分别走一个出口吗?”孔子瑾抱有希望的看着他们。
“这应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吧。”南秋凝耸了耸肩,连方家的这群人以折磨人为乐趣, 怎么会随了他们的意愿。
“先试试吧。”孔子瑾就差跪下来抱住北堂长风和南秋凝的大腿了,他是真的不想一个人走啊。
“阮正宜, 你要不要先突破了?”南秋凝不管他, 她看着若有所思的阮正宜, 提议。
阮正宜的瓶颈已经很松动了,想要突破随时都可以,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不肯突破。
“再等等吧, 我总觉得缺少了什么。”阮正宜摇了摇头。
南秋凝点了点头,不逼迫他了, 其实也不一定是缺少了什么,只是修士的直觉告诉他前方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的突破得到更好的提升。
“还有个问题,我们一定要走传授给我们传承的前辈的那个出口吗?”孔子瑾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 总觉得心里有点没底。
“应该是吧,不然我们可以交换试试。”南秋凝看了一眼北堂长风,北堂长风点了点头,二人走到对方的塑像旁边, 结果手一伸,就感觉被什么东西阻挡回来了。
“其实我觉得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南秋凝终于开口安慰了,“我猜我们有很大概率还会回来的,这里不会是最终的出口。”
“什么意思?”阮正宜皱眉。
“因为我们要是这么走了,狼王和小白就被困在这里了。”南秋凝回答。
正在看戏的狼王和小白身体一僵,耳朵都竖起来了,对哦,他们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它们可怎么办呢?
“很有可能要洞口只是巩固我们所学的,先放松点吧。”北堂长风嘴上云淡风轻,心中却在泪奔。
这么说来,最要注意的是他啊,他还要训练训练他的拳法吗?
南秋凝多看了他两眼,不知道北堂长风学了什么东西。
“行了,我们就出发吧,一会儿再见了。”南秋凝说着已经进去了。
阮正宜和孔子瑾对视一眼,也进了洞口,北堂长风是最后进去的。
他进去之前扫了一圈房间,摇了摇头。
狼王和小白猫对视一眼,它们又要无聊的在这里发霉了?
南秋凝踏入那黑暗的一刻,就觉得自己身体忽然一轻,整个人像是踩空了一般,在黑暗中不停地往下坠落。
到底了。
那种失重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猛地跳跃起来的火焰。
她终于看到了面前的景象,然后嘴角一抽,他们之前开玩笑的东西真的出现了。
墓地。
准确来说,只是对应塑像的棺材。
就算这些大能被连方家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制成了塑像,可说到底,他们也是曾经纵横一方的大能者,连方家不至于吝啬一个棺材墓地。
中间摆放着一具棺材,旁边还摆放着兵器架,甚至还有不少玉简和秘籍,满满的堆了一摞。
南秋凝走上前,走到了棺材的面前,这里面自然是空无一物。
不,还是有东西的。
她凑近看了看,随后直起身皱了皱脸,连方家给她的感觉果然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里面是一个很小的塑像。
看来连方清风的尸体确确实实的在那塑像之中了。
到现在为止,这连方家就没给她留下过什么好印象。
在她看来,连方家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超级大家族了,它给人带来的总体印象,更多的是一种自卑的自傲还有令人不适的压抑感。
他们很像是出身泥腿子、一夜暴富的土财主,拼命的想要洗去自己身上的泥水来证明自己血统的高贵,所以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甚至可以压抑每个人的本性,强行扭曲每个人的个性,将他们训练成为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他们以为的大家族的子弟的面貌。
他们自卑又自傲,他们这些后人一进来就要被带去看他们最光荣的时代,生怕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连方家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家族。
而且他们非常害怕从顶端跌落,他们没有大家族应该有的大气从容感。
连方家的架势总有一种好像下一秒他们就要被灭族了。这样的危机感最后夸张到需要他们困住有希望飞升的大能,将他们困在塑像里,就为了给后人传授秘法和支撑住传承之地的存在。
他们害怕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害怕昔日的荣光被时光掩埋,害怕自己最终成为历史长河中渺小的一颗水滴。
就是南秋凝这个从古至今唯一开辟出轮回道的人也不敢肯定自己就能在修真历史上能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她到现在追求的从来不是名利,一个真正的修士也不该追求这个。
修士只应该追求强大,名利那都是强大的附属物。
可连方家似乎颠倒了这样的因果关系。
他们为什么这样着急,这样害怕,他们到底是如何崛起的,中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最后又是怎样灭族的。
南秋凝将目光从小塑像上收了回来,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之后,所有的一切大概都会有解释了。
说不定,会和这个有关呢?
南秋凝抬起了头,看到了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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