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樊快雪在床上转了个身,半靠半躺在床头。
“你说干吗?”戚白睨着他。
“我……”樊快雪硬着头皮,当着戚白的面儿即兴编了个慌:“我遇到了个比较厉害的算命的。”
戚白抬起腿,在樊快雪大腿上坐下来:“然后呢?”
樊快雪靠着床头朝下滑了滑,双手撑在身后,看着戚白的眼睛:“然后,然后那些都是他告诉我的啊。”
戚白好笑道:“是吗?算命的这么厉害吗,要不你也带我去算算?”
樊快雪看着戚白越来越欺近的脸,勉强笑着说:“人家这种高人,都居无定所,四海漂泊,现在早去别的城市了。”
戚白今天打定了主意要从樊快雪嘴里问到实话,他抬手捏上樊快雪受伤的那个肩膀:“是吗?”
樊快雪瞥了眼戚白的手指,指甲修得很短,指尖圆圆的,他心虚地笑笑:“是啊,不然呢?”
戚白手上陡然用力,樊快雪忍不住‘嗷’了一嗓子。
于此同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半秒钟后,又猛然被关上。
戚白和樊快雪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完,一起望向紧闭的房门。
“刚才是谁?”戚白忽然意识到他跟樊快雪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忙从他腿上跨了过去。
“我也没看清,刚才也没听见有人在外面啊,难道是樊时晴醒了?”樊快雪试着问,“时晴吗?”
然后他听见樊镇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我是你爸,穿上衣服,到书房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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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樊心脏病快犯了
第20章
“你爸好像误会什么了。”戚白望着门外,把樊快雪丢在一边的短袖拿起来,递给他。
“误会什么了?”樊快雪一脸懵懂,飞快地套着短袖,手臂动作太大,拉扯着受伤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你手真黑。”
戚白抬眼看到对面墙上的动漫海报,心想直男还真是一点那方面的敏感性都没有,不过转念想,樊快雪这个小直男都想不到,樊镇东资深直男,应该更不会往那方面想吧,再说以他刚才开门关门那个速度,应该也没看清什么,声音又惊又怒,没准是以为儿子带了个姑娘回来……
想到这里,戚白松了口气:“刚才那个问题还没完。”
樊快雪挑了挑眉,掩饰说:“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戚白看着他的眼睛:“你心里清楚,你也说了,我手黑,不说,就等着吧。”
樊快雪不以为然地扯下T恤下摆,虚张声势地笑道:“吓唬谁呀?我是吓大的吗?”说着拉开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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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镇东从机场出来,没去厂里,直接开车回家,龚素贞说那些他虽然不信,但又觉得龚素贞三十几岁的人了,总不至于乱说,所以想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儿子在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眼见为实,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他也好跟龚素贞说说,让她不要再疑神疑鬼。
没成想,还真让他逮了个正着。
好家伙,他儿子光着膀子,那一嗓子叫的简直不要太带劲,他其实有点被吓到,同时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和父亲,撞见儿子那什么,哪里敢多看,开门关门,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其实也没认真看清楚什么。
不过还是震惊不已,行李箱丢在客厅里,他径直去了书房,书桌上放着一杯白水,不知道放多久了,他也没在意,抓起来就喝,喝下去才发现有一股子怪味,再仔细看,桌上还摊着画纸和水彩颜料,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龚素贞涮过笔的水给喝了,他重重放下杯子,就看见他儿子一脸无所畏惧的姿态,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樊镇东心里的火腾一下就冒了出来,拉下脸,沉声说:“把门关上。”家丑不外扬,他要脸。
樊快雪返身关上门,又走了过来。
“刚才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樊镇东沉着脸问。
樊快雪抓了抓鼻子,上药其实没什么,但还要解释怎么受伤的,太麻烦了,他摇头,若无其事说:“没干什么啊。”
樊镇东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真的?你当我瞎吗?”
樊快雪此刻的心思还在戚白身上,戚白一直逼问他,他感觉自己快要糊弄不过去了。至于樊镇东为什么暴怒,他都没过脑子去想,大概是看到他没在搞学习才发火?就随口敷衍说:“昨晚没睡好,准备睡完午觉再起来学习,这两天卷子是没写多少,时晴发烧嘛,上午都在陪他输液。”
樊镇东听见儿子大言不惭说没睡好,睡午觉,脸先是涨红,又气得变白,嗫嚅了两下,抬手指了指外面:“那个戚白,你到底从哪儿找来的?”
樊镇东在他高中以后几乎不过问他除了学习成绩以外的事情,樊快雪莫名其妙,不过想到戚白的真实身份,他又略觉心虚,张了张嘴,笑了一下:“怎么了?不是早说过是邹老师介绍的嘛。”
樊镇东忽然在桌子上拍了一把,震得颜料盘子都跳了起来:“你还想糊弄我?邹老师?你妈昨天才碰到邹老师,邹老师说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你怎么解释?”
龚素贞碰到邹老师?因为邹老师不是本市的,节假日都不在这里,樊快雪一开始才扯他打掩护的,以为这样不会拆穿。怎么这么巧,让龚素贞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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