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笑笑,把茶杯放回桌子上,伸了个懒腰说:“这次先不去了,等你五月份电影开拍的时候,我再去探班。”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戚白没有说关于昨晚樊快雪热搜和黑料的只言片语,这让樊快雪觉得放松,同时心里也有一种难言的失落,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戚白去洗澡的时候,樊快雪从次卧里拖出一个大行李箱,孔琳琳给他发来了拍摄地那边城市的天气情况,说那边不冷,气温二十度上下,不用带羽绒服之类的厚衣服,风衣就够了。
樊快雪拉开衣柜,随便拢了几套,大致叠了一下放进去,他已经太久没有进过组了,除了衣物和电子设备这些,他也不知道还需要带什么,只好又发给孔琳琳问。
结果孔琳琳活得比他还糙,说只要带上钱就够了,到时候缺什么再去买,樊快雪想想也是,去的地方是城市,又不是买东西不方便的偏远山村,就懒得费那个劲儿去收拾了。
戚白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见樊快雪蹲在地上拉行李箱的拉链,把手里的毛巾扔给他说:“你去洗吧,我再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樊快雪想戚白经常出差,整理行李的经验应该是比他丰富,就让开位置,翻了身睡衣拿着去洗澡了。
樊快雪今天这个澡洗得有点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方面是在家里待得久了,突然出去进组工作,他没有心理准备,本能的害怕改变的心理在作祟,另一方面就是戚白,好容易戚白闲下来了,他又要去外地,心里有点放不下。
还有就是他和戚白的关系,说是情侣,可是真正情侣之间会做的,他们并没有做,戚白嘴炮不停,落实到行动上,其实规矩得很。不是说他急于怎样怎样,而是戚白的态度,虽然不像是犹豫,但总让他觉得是在顾忌着什么。如果说水到渠成的话,那他和戚白之间有一个环节还没通,水总也没办法流到那个地方。
当然了,也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戚白可能想等到感情再深入一点了再做跟他发生关系。但那两次,他能看得出来,明明戚白也忍得挺不舒服的,他就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要强行忍着。
‘咚咚咚’
敲门声让樊快雪回神。
戚白的笑声隔着门板传进来:“你掉地漏里面去了吗?要不要我进去把你拉出来?”
樊快雪抬手关了花洒:“出来了。”
外面,戚白的脚步声离开了浴室门口,樊快雪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衣服,推开了门。
卧室里的大灯已经被戚白关了,只留着一盏床头的台灯,他的行李箱也已经拉好竖了起来。
戚白靠坐在床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我刚才看了一下,东西基本上不缺什么,又给你放了两盒烟一包茶叶进去。”
烟其实也还好,没了可以去买,但茶叶的话,可能没那么容易正好买到合心意的,樊快雪不觉笑了:“你还给我放烟啊,那天不还说让我戒烟嘛。”
戚白拍了拍旁边,示意樊快雪坐过去:“我看你最近吸得不多,上次那两条就消耗了一盒。”
樊快雪最近一段时间抽烟确实不多,有时候拿出烟,想到送他烟的人,心里烦躁的感觉很快就会被一种满足感取代,不烦了,也就不想抽了。
他从另外一侧爬上床,在戚白身边坐下去,随手扯了扯被子盖着腿,瞥了戚白一眼,嗓音暗哑地说:“那是因为你比烟更让我上瘾。”
猝不及防的一句情话,让戚白忽地喉头发紧,胸腔里霎时涌上一种酸涩的沉甸甸的情绪,不过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急剧加快的心跳,疯狂分泌的多巴胺取代掉,压制下去。他手臂从后面环绕过去,压住樊快雪的后脑勺,一边去亲吻他,一边去解/他睡/衣的纽扣,磨/着他的唇角,哑声说:“明天还要坐飞机,我给你……出来,好不好?”
那个字被戚白含糊了过去,樊快雪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他被亲得如坠云雾,在兵荒马乱后的一片焦土中忘了张口说话……
少顷,两人汗津津地靠在一起,又良久后,樊快雪坐起身,抽了几张纸巾擦手,在长时间的虚无过后,他心里慢慢又被满足感回填。
或许就是他想多了,戚白应该纯粹是想让这个过程慢一点,让他一点点积累做那些亲密事情的心理准备。毕竟十年前,他留给戚白的印象还是直男。
“想什么呢?”戚白握住他的小臂,嗓音还透着情事结束后的余韵,低沉又性感。
樊快雪回神,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摇头说:“没想什么,要换床单吗?”
戚白也坐了起来:“我无所谓,你想换我去拿一条过来。”
樊快雪心想,戚白应该是无所谓,都上嘴了,还有什么介意的,而且他们本来也没弄到床上,他摇头:“算了,懒得折腾了。”说着又躺了下去。
戚白在他旁边躺下,侧过身,把他搂进怀里:“明天你需要我去送你吗?”
樊快雪想也不想就摇头说:“不用,小孔会到楼下接我,家里钥匙你拿一串走,过几天记得过来帮我给阳台上的花儿浇浇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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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戚白提着箱子把樊快雪送到楼下,又亲手给他系好围巾,替他拉开车门,这一幕让驾驶室里孔琳琳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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