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忽然凶狠地咬住戚白的嘴唇,深深吸吮了下去,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口齿中间弥漫开来,只是樊快雪亲完就松开了对戚白的钳制,然后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卧室外面去,反手摔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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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快雪家里走出来的,又在车子里坐了多久,陆平和常泽打来几个电话,他始终没接,甚至嫌铃声太吵,他把手机摁了静音,后来常泽找了过来,把他从驾驶室里扶出来,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回家吧,常泽叹息一声,就把他送到了翠园春晓。
“戚总,李阿姨那边……”
常泽刚说了个头,就被戚白抬手打断了:“治病的事情你全权处理,不用再跟我说了。”
常泽点头,看戚白脸色实在难看,浑身还在轻微发抖,剥开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戚总,你是不是低血糖犯了?补充点热量吧。”
戚白没接,常泽犹豫一下,径直把那块巧克力塞进了戚白的嘴巴里,手指碰到戚白的脸,发觉他身上冷得像冰一样,常泽遂从卧室柜子里找来一条毯子裹在戚白身上:“戚总,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先躺着休息一下。”说着扶着戚白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冰箱里塞得很满,常泽担忧地朝客厅方向看了一眼,最后只拿出了一盒牛奶,他从橱柜里找出一只热牛奶的锅,放在火上,把奶加热好,又加了点糖进去,让后倒进杯子里端去客厅沙发前给戚白。
戚白蜷缩着身子,眼神执拗地盯着毯子一角,常泽叫了几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常泽从戚白脸上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灰败情绪,他放下杯子,上手把戚白扶了起来,然后把牛奶放在他嘴边上:“戚总,喝点热的。”
热牛奶的气味直冲口鼻,戚白慢慢回过神来,示意常泽把杯子拿开,低声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回去吧。”
戚白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没有了魂魄,常泽怎么敢留他一个人在家,恰在这时,他看见戚白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电话进来,他伸手拿过,看到来电名称叫孔琳琳,他不记得戚总认识这样一个人,就把手机递给戚白看:“戚总,有电话。”
没想到,戚白朝屏幕上瞥了一眼,就颤抖着手把电话拿了过去。
“喂。”
“嗨,你好呀,我是小孔啊,你现在跟樊哥在一起吗?我打他电话死活打不通,去他家里,敲门也没人开,我真的要马上找到他,有急事,十万火急。所以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戚白怔了一下,问:“你找他什么事?”
孔琳琳:“是这样的,今天本来说好了去拍杂志封面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半路放了杂志社鸽子,一群人都被他鸽了,其他人也没说什么,那个摄影师在圈子里比较大腕嘛,嘴巴就不饶人,在微博上阴阳怪气内涵樊哥,刘总说赔钱是小事,关键是如果他不给个说法的话,杂志社那边很难交代,以后这个圈子可能也会排挤他。”
戚白看了常泽一眼,常泽立即拿出手机,走去一遍找人处理这件事。
他又对电话里的孔琳琳说:“他遇上点事儿,你们最近别去烦他了。行了,事情会解决的,你不用管了。”
说罢不等孔琳琳反应,戚白挂了电话,调出刘焱的电话,拨了过去。
常泽打给孙柯,说明了一下情况,孙柯表示他立即找人联系那个摄影师和杂志社,让他们删博,如果已经对樊快雪造成了影响,会让杂志社出面澄清。等他跟孙柯敲定,走回来时,戚白刚刚结束跟刘焱的通话,疲惫地把手机丢在了一边,然后他重新躺回沙发上,裹了裹毯子,闭上了眼睛。
常泽看戚白这个样,寻思他老板跟那位樊姓演员可能是分手了,不清楚原因,更不敢胡乱揣测,常泽犹豫了一下,抬手关掉了客厅里的大灯,只留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把光线调到最低,轻手轻脚朝门口走去,打算等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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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琳琳这一天因为樊快雪放鸽子的事情,急得焦头烂额,讲电话讲得口干舌燥,来回往返公司杂志社和樊快雪家小区,堵在路上尾气吸到想吐,想不到的是一个个比她这个受气筒脾气还要大,不光樊快雪挂她电话关机,连樊快雪那个男朋友也挂了她电话。
凭什么啊?她领那么一份工资,为毛要受这样的气?孔琳琳想摔手机。
手机是个人财产,不能摔,摔了公司也不会给你买,何况,刘焱还让她时刻盯着网上的风吹草动。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那个阴阳怪气的摄影师删了微博,又没过多久,杂志社还出面做了说明,配的图片是摄影师的微博截图,说是他们的问题,和演员无关云云。
孔琳琳看到这个走向,就觉得很迷,这一天杂志社对接的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刘焱也没少骂她。连她自己都在骂自己不该偷懒,如果不是少跑那一趟,樊快雪也不会半路上找不到人了。
可是现在,杂志社居然违心地替樊快雪澄清,这是什么魔幻事件?
孔琳琳拨通刘焱的电话,得把最新进展告诉躺在病房里养伤的刘总。
“喂,刘总,摄影师删帖了,杂志社也替樊哥澄清了。”
刘焱语气异常平静:“我知道了。”
孔琳琳:“?”
难道刘总现在真的发达了,杂志社被他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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