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戚柏荀朝不会,虚无及不会……
风思留就更不会。
她比戚柏经历过更多复杂的世故,又比荀朝多一些头脑和计较,她要讨好和攀附一个人,自然有她特别的手段。
于是这天夜里,风思留花了两个小时,贴了三张面膜,久违地化了个完整的妆,喷上了市面上销量最好的“斩男香”,还穿上了她最性感的蕾丝缎面小吊带睡裙。
在贿赂了酒店工作人员后,她要到了陆谴房间的密码,与此同时,她特地让客房服务在十分钟后为这个房间送上一瓶香槟。
风思留觉得一切准备就绪了:
她马上就要和这个可能拥有强悍血脉之力的男人绑定在一起,这样会让她以后做什么都方便起来。
酒店豪华套房的门被她轻轻打开,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
风思留的夜视能力不弱,于是在褪色的环境里,她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主卧。里面的人或许在睡觉,安静而黑沉的一切,让她拥有更充分的准备时机。
她稍稍做了个深呼吸:毕竟自从加入游寻佣兵,她就很久没有使过这招了。
为了确保里面的人会被她的美色所迷倒,她站在门口把笑容调整到了绝佳的分寸,撩起自己一头飘逸而艳丽的橘红色卷发,一股暧昧的香味飘散开来。
下一刻,卧室门被她打开,伴随着女人刻意捏造过的魅惑而妖娆的声线:
“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人来陪你,睡个好——”
啪嗒,灯带打开的声音。
房间里的一切呈现出了它原本的模样,正中间一张柔软宽敞的大床撞进风思留的眼睛。
“……觉。”
秀发垂落的瞬间,风思留的尾音落地。
然后她和床上的戚柏、荀朝以及虚无及大眼瞪小眼。
风思留:“?”
穿着莫名其妙的睡袍躺在床上的三人冲她挥挥手:“嗨。”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风思留嘴角抽了抽。
“你在做什么,我们就在做什么。”荀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说,“而且你来得太晚了,我们都在这儿打了个盹了。”
风思留的呼吸都在颤抖,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充分准备后迎来的是这么个结果。
她只能耐着性子问:“……六千呢?”
荀朝:“不知道。”
虚无及:“可能在阳台抽烟吧。”
风思留:“抽烟?”
“刚才他打开门看见我们,然后就脸色很差地说他想一个人待会儿。”戚柏回忆道,“六千好像不大喜欢房间里这么热闹”
“……”风思留默了片刻,拆穿了他,“他应该只是不喜欢三个穿着丝袜的男人倒在他床上——等等,你们的丝袜是从哪里来的?!”
“你的行李箱。”
“你们怎么能拿我的东西!”风思留怒了,“而且荀朝你这狗杂种,你比我腰还粗的大腿是怎么把丝袜穿进去的?!”
没人回答她。
戚柏正有些委屈地扒拉着自己腿上漂亮性感的黑色吊带袜,用细长的手指勾了勾,道:
“我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穿的,他怎么看都不看。”
“他就是看了你,才出去抽烟的。”荀朝指正,“我就说了丝袜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你看看你那瘦不拉几的样子,一点美感都没有,六千怎么会喜欢?你瞅瞅我,这勒出来的是肉吗?不,是绝对领域。”
“领你妈!”风思留终于忍不住,整个人暴起,扑过去要脱荀朝的丝袜。
戚柏见缝插针从床上翻身而起,后知后觉地感慨道:“这一切太荒唐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知道这件事的荒唐了。说什么绑住六千就得先和他搞到一起……我真是疯了才会听荀朝的鬼扯!”虚无及正躲过风思留的迁怒,挤到戚柏旁边,“快,跟我走,立刻换掉这身东西。”
戚柏摆了摆手,一脸忧郁地看着阳台的方向。
虽然中间隔了些距离,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的眼神似乎落在了远处的陆谴身上。
他对虚无及说:“太荒唐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共享这么强的男人。我要凭我自己的实力搞到他!”
说着,戚柏雄赳赳气昂昂地裹着他的丝绸睡袍,朝阳台蹦跶去了。
那一瞬间,虚无及哑口无言。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早在三年前就应该明白的道理:他们整支佣兵队,除六千外的其他几个人,都是傻逼。
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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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厌吾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听说,当有人在背后思念自己的时候,就有打喷嚏的可能。
是他的队友想他了吗?
也是,他已经离队整整三天了。
朔瑟平原的雾林深处,一片任何人走近都会迷失的沼泽地尽头,诡异地立着一块由腐木粗制滥造而成的墓碑。
这三天,张厌吾一直待在这块墓地跟前,寸步不离。
其实他也有不安过,因为他此前答应过六千,要在规定时间内回去。
结果他并没有信守承诺。
这不太好,也许会让他的新队友为难。
但张厌吾却仍旧没有回去。
在这里,通讯器终端信号始终断断续续,不过期间他也仍然成功地收到了几条自己队友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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