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这段时间算淡季,一天没几个人。
刁小芸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里编织古钱币手绳,余光瞟见有人影,她抬起头,优先看到的是蔺向禹。
“蔺先生又来了?”刁小芸又埋下头继续编制工作,“今天店里也没什么事,今天又打算买点什么?”
蔺向禹一愣,背脊僵硬地转身看向旁边的瞿秋离。
瞿秋离似乎领会到什么,这段时间淡季,他可以预想到古玩店的生意可能不怎么好,一个月能卖出去一两件大货就很不错了。
经常一两百一两百的进账,他也知道是刁小芸编织的古钱币红绳。
但是每隔几天,就会有一笔不高不低的进账。
他当初还在想,自己店里估计是打出名声了,所以有了固定客户,毕竟什么样的价位是什么样的东西,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卖出去的基本上都是些茶具,花瓶之类的,几十万到小几百万不等。
现在看蔺向禹心虚的眼神,他问:“这段时间,该不会都是你在买古玩吧?”
“咳咳,不是。”蔺向禹强行解释,“之前确实买了几样东西,是为了送礼,我没乱花钱。”
瞿秋离显然是不信,他把眼神投向刁小芸,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刁小芸也尴尬,他和蔺向禹这事情吧,确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蔺向禹想照顾弟弟的生意,而她也想赚提成,所以两人一拍即合,约定了要保守这个秘密。
没想到今天突然就翻车了。
“阿离,你别怪她。”蔺向禹投降,“是我干的,我就是想着你在山上能安心参加考古工作,那边我帮不上忙,但是至少帮你把古玩店照顾好。”
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不用在山上担心店里的生意。
所以,他听刁小芸说没有生意,也就想了这么一个笨办法。
瞿秋离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东西都还回来吧,你又不喜欢这些,就别浪费这个钱了。”
“别啊。”蔺向禹不愿意,哪有花出去的钱还收回来的道理?
而且他买回去的那些东西,爸妈都很喜欢,有两个花瓶确实都送人了,两套茶具,蔺父直接拿去泡茶了,家里一套,公司里还放一套。
至于剩余的那些,都放进他们家收藏室了。
爸妈甚至还非常支持他这么做。
瞿秋离愣是拿他没办法,“下回别这样了,现在研究室那边不缺资金,而且这家店是我买的,不用考虑租金,所以生意有好有坏,不用过分在意。”
就他这店里,古玩是从古代搬回来的,除了电费和刁小芸的工资,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成本的。
他去年年底赚的钱,基本上已经是别家古玩店几年的收入了。
刁小芸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态度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道:“老板,这个月的提成就不发了吧。”
瞿秋离并不圣母,这种事情不能助长,他点点头,“下不为例。”
刁小芸松了口气,工作能保住就好。
“对了,老板。”刁小芸神神秘秘的,“其实这段时间生意不好,还是有原因的,你刚过来的时候看对面了吗?”
斜对面就是去年碰瓷的那家古玉行,刚路过的时候看他换了门头,也没在意。
刁小芸继续说,“那老板改行跟我们一样卖古玩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古玩,反正我乔装进去看了一次,基本上都是好东西。”
真不真的,她也没办法细看,但从明面上看着,是没有假货的。
瞿秋离还是不在意,人家要做生意,跟他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古玩市场,古玩铺子不知凡几,摆摊儿的都有好多人,他不可能因为别人开店而影响自己。
“老板,我觉得对面真的有问题啊。”刁小芸想将功折罪,“他们好多古玩都跟我们差不多,从朝代,到形制,但是他们的价格都比我们低一成。”
这是遇到恶意竞争了?
说实话,古玩这东西,这几年的价格确实虚高,瞿秋离也给店里的古玩定了价,没定死价,有个浮动空间。
方便顾客砍价嘛。
只要不低于他定价的最低值,那就不会扰乱市场。
所以他这里算是价格公道的,凭眼力砍价嘛,有本事又懂行的就能抄底价入手。
但是对面,这…所有的东西都比他们低一成的价格。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就有点像是故意针对他这一家店。
瞿秋离想了想,“我们过去看看?”
“你就这么去啊?不乔装打扮一下?”刁小芸诧异道:“他不让同行进,门口贴了牌子,同行勿入,你没看到吗?。”
而且,原本瞿秋离就和那啤酒肚老板有点过节,瞿秋离就这么过去,怕不会被打出来吧?
听说啤酒肚老板那个蹲局子的侄子已经出来的,没事就在店门口转悠,不让同行进去。
有猫腻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刁小芸算是眼力不错的那种了,她在明面上看不出对面有什么假货,那要么就是对方卖的也全是真品,要么就是对方背后有个作假高手。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那啤酒肚老板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他背后会是谁在操纵?
蔺向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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