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这员工招得是真的很值,刁小芸业务能力不差,平时也把店里管理得很好。
压根不用他这个老板操心,他每天只需要看看进账,再看看刁小芸发给他的出货单就行。
想了想,他给刁小芸涨了点基本工资。
几百块钱,不多,但刁小芸还是很开心。
说实话,她这工作看似清闲,没人来的时候,她就躺着刷手机,偶尔编几串古钱币手绳,打扫一下店铺卫生。
但这个工作它不自由啊。
而且连固定的放假时间都没有,一个月基本上三十天都在上班。
就像这段时间,老板要忙别的事情,一直没来店里,她是从早到晚,一步都走不开。
“这段时间辛苦了。”瞿秋离也知道她还要带孩子,“文物中心那边的事情忙完,我这里就应该闲下来了,到时候再给你放假。”
刁小芸自然没意见。
“帮我打包两沓老宣吧。”瞿秋离说,“我拿去送人。”
送别的贵重物品不合适,他那天见苏老爷子的书房笔墨纸砚都还挺齐全,书房里也有他自己的墨宝。
想来苏老爷子也是一个喜欢闲暇时间练字休闲的人。
所以送两沓宣纸过去,刚刚好。
走之前,他想了想,把那块印章也一起带上了。
以前他是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喜欢苏老爷子的作品。
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印章下面的刻字是小篆的斐字,在苏老爷子儿子的名字。
想必是有特殊意义的。
把印章物归原主,这是应该的。
当然了,如果苏老先生愿意拿另外的印章跟他交换,他也是非常愿意的。
谁不想要苏延卿的印章作品呢?
瞿秋离到四合院的时候,苏延卿正躺在凉亭中晒太阳。
今年的夏天不热,太阳照在身上都暖洋洋的,不烧人。
而苏晋也在一旁坐在,后面站了个托尼老师,正在给他理发。
“苏老师。”瞿秋离走过去打招呼,“您好些了吗?”
“小瞿来了啊,我早就没事了,咳了两天就好了,就是家里人不让我最近出去工作。”苏延卿指了指旁边的躺椅,“坐,喝茶。”
瞿秋离看他气色红润,心里也放心不少,从善如流的坐下了,又跟苏晋打了个招呼。
“瞿老板。”苏晋在理发,脖子不敢乱动,“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山水图要卖了吗?”
瞿秋离失笑,“你怎么还没放弃?”
“嘿嘿,有志者事竟成嘛。”苏晋又给他使了个眼神,“你先跟我二爷爷聊聊,他一会儿也得剪头发,我到时候带你去院子里转转。”
不是他骄奢淫逸,理发都要请托尼老师到家里来理。
是他二爷爷前几天生了一场小病,他爸担心得不行,门都不让出,就让在家里好好养着。
这不,今天看着天气正好,他就叫托尼老师过来帮他们爷孙的头发剪了。
瞿秋离点点头,先将笔记递了过去,“苏老师,笔记上的内容,我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今天那边放假,我过来还笔记的。”
“放着吧。”苏延卿不在意,“我还想着这笔记给你了,你收着就好,没想到你还把它还回来了。”
瞿秋离腼腆的笑了笑,“您的笔记那可是无价之宝,我能有幸瞻仰,那都是我的福气了。”
这小嘴儿甜的,苏延卿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尽会哄我开心。”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瞿秋离态度真正。
苏延卿的笔记,那可真的是无价之宝了。
“行了。”苏延卿看他还带着东西,问道:“这次还带什么过来了?”
“就是两沓宣纸,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瞿秋离没说是老宣,反正是打包好的,现在也看不见,送出去就别想着再让他收回来。
果然,苏延卿没有多想,让人帮他把那一盒宣纸放到书房里去了。
贵重的东西,他是不收的。
小年轻赚点钱也不容易。
“还有一件事情。”瞿秋离将印章拿了出来,“我想着,这个印章还是应该物归原主比较好。”
如果是别的也就罢了,印章底下的斐字,是苏老爷子对儿子的思念。
“你不是喜欢吗?”苏延卿将印章接过来,眼神中都是怀念,“既然喜欢,那你还舍得还给我?”
瞿秋离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您的东西。”
苏延卿笑了,“可你之前送的青花笔洗,不算是抵债了吗?”
这话说得有趣。
瞿秋离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
说得好听一些,那就是给苏老爷送了个谢礼,但说直接一点,那青花笔洗跟这印章的价值差不多。
你来我往,不欠人情。
但这话摆在明面上说,瞿秋离还是有些赧然,“苏老师,你可就别取笑我了。”
“哈哈哈哈哈。”苏延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瞿秋离确实投缘,“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印章我收下了,过段时间给你换个新的。”
瞿秋离眼前一亮,他的如意算盘打响了。
嘿嘿,这块印章对苏老先生来说是有纪念意义的,瞿秋离无所谓,但苏老爷子说重新给他换个新的,那可就是苏老先生特意给他刻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