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兑想了一下答道:“你们现在归刘卫国管,以后不知道怎么安排。”他现在还是试用期呢。
几个人随便聊了几句,赵永进和江云飞准备去知青点,他们知青一般是一起出工,一是大家有共同语言二是也方便队里管理。
韩强对赵永进和江云飞颇有兴趣,缠着韩兑问东问西,又问两人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韩兑语气温和地说道:“他们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我倒没问,我建议你也别问太多,人家刚来你就问这么多,难免会让人起警惕之心。人和人初期来往,最好要注意分寸和界限。”
韩强一想也是,他有点心急了。
韩兑话锋一转,又关切地问道:“对了,三叔三婶怎么样?你在他们家适应得如何?”
韩强轻轻叹了一口气,“还行吧,三叔对我挺好的,就是三婶对我有点成见,两个堂妹也对我不太客气。我没住他们家,现在住在工厂宿舍。”
韩兑拍拍韩强的肩膀,安慰道:“在三婶眼里,咱们是乡下的穷亲戚,以前小叔又总去打秋风,难免连累了你。以后,等我混好了,三婶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韩强挺了挺胸脯:“我这次回去就告诉三叔三婶你当上干部的事。”保证让他们大吃一惊。
韩兑说道:“你回工厂好好干,我在乡下好好整,给你提供后盾。兄弟联手,什么没有?”
韩强附和道:“你说得对。”
到了田里,韩兑一家人跟大伙一起,继续努力挖水沟。
李银安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故意走到这边,笑着对韩大华说道:“大华,不是我说你,你可得好好管管孩子。”
韩大华翻着白眼,语气不善地反问道:“我孩子咋着你了?”
李银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稀疏的大黄牙,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中午,我看到你家刚子在河边洗衣裳。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老话,叫男做女工越过越穷吗?”
韩大华瞪着李银安,李银安一脸得意。
韩兑在旁边义正词严地回击道:“李银安同志,你这话明显经不起论证推敲,你一辈子没干过女人的活,也没见你多富有。再说了,领袖教导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要男女平等,你涉嫌传播封建遗毒歧视打击妇女同志。”
韩兑的话音一落,陈月香便接着反击:“哎哟,老李,你这张嘴是大门敞着开,小门关不严,牙缝里还漏风。那你听过那句话没有?‘男人嘴欠,越过越贱’;男人风流,不如公狗。”
也有人说:“这肾不好都能影响到脑子吗?”
韩兑笑道:“你们别瞎说,李同志的肾里和脑子里装的东西都能一样吗?”
韩兑这话倒提醒了大家,大家一起打趣,李银安肾里的东西跑到脑子里了。
韩姓社员们的其他人也一句我一句地骂李银安。
李银安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哪里挡得住这么多张嘴地进攻?被骂得是抱头鼠窜。
众人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笑个不停。
那边的李家人看到李银安这副模样,十分生气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李银安是先撩者贱,他们来帮忙,又显得不值得。
也有人不满李银安的做法,像那个李小海就是,他嘀咕道:“四爷,你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就不能稳重点?你明知道姓韩的不好惹,你还故意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挑事,不等着挨怼吗?”
李银安眼睛一瞪,不满地说道:“他不好惹,你就怕了?你看着我挨怼,咋不过去帮忙?”
李小海冷笑一声,心说,你自己跑去招惹人家,骂不过,让我去顶缸,我吃饱了撑的。
他不再说话,继续低头干活。
李小江一家也是暗自摇头。
李银安气愤难平,等到李前进一来,他就跑过去加油添醋地告状,李前进听罢是恨得牙痒痒。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整整韩兑,杀杀他的威风和锐气。
下午,韩兑过去记工分时,李姓社员对他直翻白眼,韩兑关切地问道:“李同志,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白眼珠那么多?你这叫白骨眼啊,是遗传的还是后天得的?”
“哎哟,李小河同志你也有,我确定了,你们家肯定是遗传,不然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白骨眼。”
李家众人:“……”
其他人:“哈哈哈。”
李前进听到大家的笑声,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他也想以牙还牙,他挑来挑去,便挑中了脑子不好使的韩刚,他就不信这个二百五也会怼人。
韩刚干活十分卖力,但这也挡不住李前进挑他的毛病:“韩刚同志,你不用这么太卖力,要注意身体,你再用力刨,也刨不出媳妇来。”
韩刚气呼呼地瞪着李前进,以前的韩刚嘴拙舌笨,可韩怼这段时间,既然怼他也怼别人,随便从嘴里漏点,也够韩刚用了。
韩刚黄眼珠一翻,张嘴就来:“你还笑话我,你也不是没有媳妇?你爸那么有本事,你还是没媳妇,你肯定是又丑又不行。”
李前进没想到韩刚竟反应这么快,他又惊又气:“韩刚同志,就连你这样的,也好意思说我长得丑?”
韩刚理所当然地说道:“你都不照镜子吗?你自个跟我三弟比比,就知道自己丑不丑了。”
李前进气得肝疼,这是第一次有人当他的面说他丑,说他丑倒罢了,竟然还说他不行,这才是最难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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