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良听着韩兑的话是心情大好,他一想,他平常没少吃韩强的,这次请人家弟弟一顿也是应该的。
他语气坚决地说道:“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我下班后去买点卤肉,就这么说定了。”
韩兑再客气,王义良佯怒道:“别跟我争,你再争就是看不起我。”
韩兑顺水推舟:“王哥你破费了,我不跟你争。”
杨聪和田朝本:“……”
田朝本思想斗争一会儿,也说道:“那什么,我下班后去食堂里打两个菜,我也凑一份子。”
韩兑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田哥,你对我真大方。我听说你祖上也是贫下中农,说明咱们阶级感情深厚啊。”
田朝本这下心情不愉快了,谁跟你阶级感情深厚?他淡淡说道:“我现在是工人,不过,咱们工农也是一家亲。”
韩兑点头:“对对,工农联盟一家亲嘛。”
田朝本不知道是为了与贫下中农分割开,还是想证明工人阶级的大方,最后决定加一个菜,他出三个菜,他出菜了,就不想看着杨聪什么也不出,便拿话刺激杨聪:“老杨,你也出两个肉菜呗,做人可不能那么小气。”
杨聪:“……”你一个一毛一拔的铁公鸡也配说我小气?
杨聪心里不忿,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老田,你今儿可算大方一回,得,我也出两个菜。”
韩强看着两个铁公鸡互啄,还啄了几根鸡毛,那心情说不出的爽快。他愈发喜欢韩兑这个好弟弟。
他对韩兑说话也更温柔了:“小锐,再过半小时我就得去上班,你就在宿舍里好好休息,我下午5点下班。”
田朝本说:“咱们4点多就能出来,今天活不多。”
半小时后,韩强他们四个去上班,韩兑打开窗户好好放放味道,躺在韩强床上小睡半小时。
之后,他便在工厂里瞎转悠。期间陪两只猫玩了一会儿,还跟着一只狗子跑了一会儿步。
中途看到两个老头在下棋,他也凑过去看。其中一个老头中间有事离开了,另一个老头就招呼韩兑来跟他一起下。
老头大概六十多岁,个头瘦高,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他问韩兑:“小伙子,你哪个车间的,今天调休?”
韩兑说:“我不是工人,来看我哥,顺便溜达溜达,参观一下你们机械厂。”
一老一少下起了棋,韩兑观棋时就发现两人下棋水平不咋地,这位水平更低。
为了不打击对方的自信心,韩兑把自己的水平调低了两段,下了几盘后,是输多赢少。
老头精神大震,话也多了起来:“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就能赢我几盘,水平不错,以后多练练,提高得很快。”
韩兑谦虚地说道:“我在我们那地界也是有名的神童,八岁就下遍全村无敌手,谁知跟您一比划就露怯了。真是不到高山不知道山高,不见大海不知道水深哪。”
老头:“哈哈哈,也不能这么说,我这水平也就还行。”
老头主动自报家门,“小伙子,我姓钟,大家都叫我老钟,你以后再来,咱们可以多切磋。”
韩兑一脸惋惜:“钟大爷您好,我叫韩兑,是红卫公社红星大队八队的,我哥叫韩强,我今天是来看他的,我在生产队也有职务,还兼任两家工厂的厂长,平时挺忙的,想来跟您切磋也没空闲,真是遗憾。”
老钟也是一脸遗憾,他听到韩兑在生产队有职务,还是两家工厂的厂长时,顿时对他刮目相看:“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就身担重任,了不起。”
韩兑谦虚地说道:“嗐,哪里是什么重任,我们的工厂就是木雕厂和食品加工厂,工人就是生产队的社员,跟你们机械厂没法比。”
老钟对两家厂子很有兴趣,就多问了几句。
韩兑说道:“我还带来根雕和粉条,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宿舍去给你拿。”
老钟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韩兑站起身就往宿舍跑去,不多一会儿就抱来了一捆粉条和一件木雕:“钟大爷,这是我们的头批产品,不对外卖的,只送给我们的亲朋友好友。”
老钟是盛情难却,也就收下了。他又打听了韩强的宿舍门牌号。
告别老钟之后,韩兑回到韩强宿舍。
五点左右时候,韩强他们四个就下班了。每人手里提着个大饭盒,带着饭菜回来了。
大家把饭菜摆在桌上。
王义良买了一斤卤猪杂,田朝本打了两素一荤,杨聪也跟他一样,韩强买了主食和一桶二锅头。
韩兑对着食堂的饭菜又是一通夸:“你们城里的伙食就是好啊,怪不得大家都想进城。这菜真是色香味俱佳,看着就有食欲,你们工人的生活可真幸福。”
田朝本他们三人平常觉得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但现在也不说了,反而跟着韩兑一起夸:“确实,我们食堂的伙食还不错,量大,还有油水。”
韩强:“……”他可是吃过自己家饭菜的,只要材料给够,香姨和梅子的手艺能甩食堂师傅两条街。
大家坐下开始吃饭,田朝本本来因为出了血,十分肉疼,可这会儿,他的肉不疼了,因为精神实在太愉悦了。被韩兑夸得是通体舒坦,以前他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太好,需要靠打击别人才能获得愉悦,可现在却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没看到韩兑眼中的羡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