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卧房品味堪忧,但是那层兽皮的确舒坦。
“胆子还挺大。”首领掩唇而笑,细长如蛇的眸子中,绿芒闪烁不定,“既然睡好了,今天就开始干活吧。”
言罢,眸光一瞥,立刻有人上前,将钟应领到了架子面前,让钟应挑选刑具。
架子上摆着竹板、荆条、鞭子、各种刀具……钟应一时间也分不清叫啥名字,便捡了一条还算过得去的鞭子。
钟应回眸,笑盈盈询问:“首领,跟我一起被抓来的那个人了?”
首领低低笑了起来:“怎么?关心他?”
“当然关心。”钟应说这四个字时,首领眼中杀机毕露,钟应毫不在意,继续胡扯,“怎么着也是我看中的猎物,我可想他了。”
“有点意思。”首领收回目光,似乎不打算理会钟应了,颇为兴奋的看着这凌虐的场景。
高大男子则将钟应带下去,教导钟应该如何折磨“囚犯”。
走了没几步,钟应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目光落在角落处、盖了一块黑布的铁笼子上,便抬步走过去。
“小子!你干什么?不想活了?”有人呵斥,被高大男子拦了下来。
钟应扯住了黑布一角,一掀,露出了被关在牢笼里的……七皇子。
那段被强塞进钟应脑海的记忆中,重要人物的脸上总是蒙着一层雾气,当钟应看清楚笼中之人时,那层雾气便悄然散去,露出云层下的青山翠岭来。
记忆中的七皇子有着柔顺又沁凉的墨发,清冷又空濛的凤眸,平添几分妖冶的泪痣,正是莲中君君不意。
这记忆也太假了……
钟应默默在心底吐槽,明显是刻意替换上了君不意的脸。
随后,钟应瞧着被锁住手脚,轻轻阖着眼帘的君不意,忍不住笑出了声:“君不意,你的运气太差了吧!”
昏睡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眸子,水墨丹青画似得瞳孔中,印出钟应的模样来,微微一顿后,才扫向四周。
钟应猜测,君不意才醒,还要接收记忆,便伸手去碰铁笼的锁链,“卡擦”一声,就把铁锁捏废了。
地牢中的邪修反应过来,首领凶恶的气息落在钟应身上,冷冷道:“抓起来!”
邪修们领命,争先恐后的扑上来,似乎野兽要将猎物分食。
腥风从身后吹来,钟应随手将锁链扔至一边,抬手揪住最先冲上来的邪修头发,直直往铁笼子上撞去!
“啊——”邪修惨叫,血花飞溅。
“吱吖——”铁笼的门被邪修的头颅撞开。
钟应将半死的邪修扔至一边时,大半邪修惊呆了。
首领目光落在钟应手指上,刚刚钟应掌心升腾起黑色火焰,虽然只有一缕,却强势又霸道,才令那个邪修无法反抗的:“倒是小瞧了你。”
钟应根本懒得理会这群邪修,一只手撑着铁笼,一只手朝着君不意伸出,露出一带小虎牙的笑容来:“七皇子,要我牵你吗?”
君不意已经理清了记忆,眸光微漾,起身一把拉住了钟应的手,随后手指掐诀,化为一条风兽,将偷袭钟应的邪修卷入血勾里。
牢笼和架子上的人愣了好一会儿,眼中浮现狂喜和希冀之色。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们。”
“杀了这些恶鬼!送他们下地狱!”
“我不想死……”
邪修有了刚刚的教训,一个个拿出绝招,首领手臂脸上浮现青色鳞片,露出了几分凶兽的本相。
在血腥味浓重的洞穴中,钟应抬手握住了灭却枪,歪着头问:“砸了这里可好?”
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铁笼子里的君不意,默默展开山河卷:“……好。”
相柳山上空,有修士驾云而来。
云端上站着两人,一姑娘一男子,两人面容有八成相似,是一对双生子。
姑娘穿着男装,一头秀发高高束起,眉眼英气,不施粉黛,青葱似得手指把玩着一块方印:“阿檀,是这里吗?”
男子穿着宽松长袍,腰上悬着玉佩,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闻言回答:“相柳山外现祥瑞,内藏血光,肯定有鬼,阿姐放心,就是这里了,不会有错。”
“那就好。”谢薇一笑,将方印抛上抛下,眼中浮现几分杀气。
谢檀一见阿姐这模样,便明白她想干什么了,笑眯眯的提醒:“阿姐,师尊让我们来接师弟们,可不是来斩妖除魔的,你待会儿下手轻点,师弟们可在那些邪修手中,若是伤到师弟们,咋们肯定要挨责罚的。”
“放心。”谢薇跃跃欲试,“我知道分寸,我只是打算把相柳山的邪修移平而已。”
话音一落,谢薇正要以方印砸山时,“轰”的一声,山壁猛的炸开,石块哗啦啦落下山坡。
血腥味溢出,一群狼狈的凡人修士相互搀扶着逃出地牢。
无辜之人逃的差不多后,相柳山内部接连不断的响起爆炸声。
谢薇轻咦一声,谢檀含着三分笑意说道:“阿姐,看来有人比你先一步砸山了……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砰!”
一条伤痕累累的蛇尾砸开山壁,逃窜而出,在山林间留下浓重的血腥味,转眼便不见踪影。
“那是相柳?”谢檀沉吟,“九头蛇尾的确是相柳,但是……那九个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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