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了一声冷汗,不仅没有舒服点,身体的渴望反而愈演愈烈,钟应一把推开了疏影君,耍无赖:“不打了。”
疏影君微微喘了口气。
钟应往外头走:“你再拦我,我真不客气了。”
还未跨过门槛,房门“哗啦”一声合上了。
钟应愣住,猛的回头,咬牙切齿:“我中毒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钟应加重语气:“我要去找解药!”
“……”疏影君顿了顿,凤眸有些冷,扯了扯唇角,“你中了欲毒,想找什么解药?”
钟应瞳孔一缩。
丫的!
他居然看出来了!
疏影君一字一句,声音虽低,却不容质疑:“呆在这里,哪里都别去。”
朝着钟应缓步而去,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疏影君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帮你去找解药,或者你去泡冷水,或者自己……弄。”
一步一步靠近,疏影君看着强行忍耐欲毒的钟应,在钟应面前停下,微微倾身,轻捧着钟应脸颊:“或者……”
清冷的、炙热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唇瓣在钟应耳畔停下,他道:“我当你解药。”
这五个字似乎有着无穷的诱惑,钟应居然没怎么气恼,只觉得身子酥麻了半边,想要不顾一切的放肆一场。
这应该是欲毒的影响……
钟应这么为自己解释,随后,转身往里间而去,声音多了几分冷漠:“既然如此,你去帮我找解药,我去泡澡。”疏影君都这么说了,他还跟疏影君客气什么?
他记得疏影君寝宫有一口温泉来着,他弄成“冰”泉就行了。
“对了。”想到什么,钟应回首补充,“我的毒是龙蝶下的,要找解药的话,你去找他。”
寻到那口冒着氤氲水汽的池子,钟应脚步一个踉跄,手掌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刚刚跟疏影君打了一场,身体蠢蠢欲动,钟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下来,欲毒是毒,而于钟应来说,疏影君也是欲毒……
在双重加成下,翻滚的渴望可怕到足以令神佛犯禁。
手指深入温泉,水面波澜微漾,在寒气之下,表面结了一层浅浅的薄冰。
钟应连衣服都没脱,跳入冰水中,盘膝而坐,试图调息。
然而,他最初没把欲蛇涎水排除,导致欲毒在身体中扎根,又因为疏影君,欲毒药性全部被激发,钟应根本无法调动起经脉中的力量,这么一调息,反而有股热量在经脉中流转。
钟应倒抽一口凉气。
见识到欲蛇涎水的厉害后,他再也不敢胡闹搞了,就怕把情况越弄越糟。
手指往下,伸入冰水之中,钟应咬了咬下唇,试图缓解欲望。
时间点滴过去,度日如年。
钟应完全感受不到冰水的作用,甚至觉得冰水也变得滚烫起来,将他越烧越糊涂。
他半趴在池畔,轻轻蹭着冰冷坚硬的石壁,衣裳湿漉漉的贴着身躯,被水浸湿的长发如同海藻似得铺展在后背,浸入冰水之中。
脚步声传来,疏影君抱了一叠衣服过来。
“应龙咬断了玄蛇两首,杀死了玄蛇,玄龙一脉分崩离析,一团乱麻,龙棠带着龙蝶不知所踪,我抓了个人问清了情况……你中的是欲蛇涎水,只有欲蛇之胆才能解毒,但是玄龙一脉并没有圈养欲蛇。”
疏影君声音如清凉的冷香,于钟应来说,却是致命之毒,令他不自觉的战栗。
钟应蜷缩成一团,咬住了大拇指,眉宇隐忍,却依旧泄露了一丝隐约的啜泣……
“我这边有清心丹,祛火丹,忘尘香等,你先用着,我去抓欲蛇……”
声音戛然而止,疏影君敏锐的听到了那小喵儿似的微弱声音,凤眸沉了沉,丹青水墨似得瞳孔笼罩了一层浓重之色,如山水之间一场蒙蒙细雨。
他转过屏风,在池畔停下,看到了缩成一团的钟应,问:“我刚刚的话依旧作数,我可以当你的解药。”
声音既清又冷,去高山之雪,于钟应来说却抵过世间万千诱惑。
“……”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因为墨发遮住了容颜,而看不清钟应脸上的神态,疏影君转身欲离开。
才迈开脚步,他便听到了钟应轻微的声音。
“君不意……”
他以为这是错觉。
“别走……”随后,钟应抬高音量:“君不意!”
水流哗啦声传来,钟应从冰水中起身,坐在池畔,水珠子从衣袂、发梢滚滚而落。
疏影君回首,对上了钟应的眸子。
熔金的眸子中盛着燎原之火,仿佛能将三千世界焚烬,眼底却只映着疏影君一人的身影,唯有他衣角的白梅,才能在那样的烈焰之中,开出欺霜之花。
他搂住钟应腰身,扶起钟应身体时,钟应便像八爪鱼一般,死死抱住了疏影君,无意识拉扯他的衣物。
疏影君沙哑的嗓音问:“我是谁?”
钟应浓密的眼睫毛上沾了不少细小的水珠子,如群星般璀璨,他眨了眨眼,手指非常稳的抓住了帷幕一角,掀开了帷幕,扔至一边。
鸦发之下,是苍白的皮肤,清冷的眉眼,眼角两颗朱砂痣却在这份冷清之中,添了三分妖冶。
……是故人的容颜。
“小妖精。”钟应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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