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我的奖牌不稳全怪那个傅笙?”肖洋拍了桌子大声喊道。
“就是他突然报名,把所有计划都打乱了。他不用恢复四周跳, 只要有3A他就有奖牌。”主教练不做声了。傅笙怎么可能没有3A呢?那是他膝盖断了都能做的动作, 好像是傅笙出厂自带配置一样。
“如果只是傅笙,那就好办了。”肖白朗不知什么时候推门进来。
“出去!”主教练吼道。当初把肖白朗塞进国家队训练本是要出风头的,谁知被人赶回来了。主教练一看他就觉得憋气。
“如果说, 我有办法搞掉傅笙呢?”肖白朗道。
“你说说, 有啥办法。要是我就把他的腿重新打断。”肖洋扬起下巴。
“哪里就要我们出手了?”肖白朗心中发狠。傅笙把任柯捧上位, 就是抢了他的人生。C国杯的奖牌是他的, 国家队的位置是他的, 领奖台上的靓丽人生全是他的。现在傅笙还嫌不够,自己上场抢他的人生。
全锦赛是肖白朗期盼了很久的好机会。肖白朗伏小做低捧着二世祖肖洋,肖洋被喂得更加痴肥,国家队一哥张斌伤重滑不出水准,国家队二哥老韩在年初退役。肖白朗只用考虑奖牌成色的问题。但是,傅笙把一切都毁了。
不怪我狠,只是你做的太过分。肖白朗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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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花样滑冰全锦赛出奇的火爆,门票提前一周时间售罄。体育频道见花样滑冰关注度提升,特地安排非黄金时段的赛事直播。
花样滑冰解说何蓓与老体育记者郑适,在直播大厅忙碌地做最后调试。
“你接到参赛选手名单了吗?”何蓓试探地问道。
“看到了。都是同行,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吧。”郑适把话题挑明。前年世锦赛声势浩大,体育总台特地派了老记者郑适压阵。郑适现在回忆起那天都会起鸡皮疙瘩。刚才相谈甚欢的人,一转眼,在空中像断翅的鸟儿跌落。
“他是带伤出战,但是赛前都在期待奇迹没声张,赛后他已经成为国耻没必要报道。傅笙他自己,从没有辩解国。”何蓓紧咬着牙。
“你在怪我吗?”郑适是罕见的,知道傅笙在自由滑的赛前合乐突然受伤的圈外人。他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是前年去了花滑世锦赛赛场后,休了一个长假。郑适回来后便从火热的夏季运动,转方向到冷门的冰雪运动。
“不,每个人都有不得已。这一次,我想尽一个媒体人的力量。郑哥,您愿意帮助我吗?”何蓓声音发紧。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我给你兜底。你郑哥我从业二十几年,只要我能张嘴,没什么圆不了的。”郑适露出一口白牙,衬的皮肤更加黝黑。
“谢谢郑哥。”何蓓没想到,郑适居然会答应下来。一旦处理不好,他们可能会被警告、罚绩效,甚至更加严重的后果。
“我该谢谢你的。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当时的遗憾。当年的傅笙,我该怎么说呢?意气风发不过如此。我眼睁睁地看到最美好的事物凋零在我面前,众人又将他踩烂。我的手里握着笔,却一个字都没写。”郑适叹了口气。
“是该感谢傅笙,他回来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所有人一个机会。”何蓓唇角轻轻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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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柯与傅笙并行走进世锦赛场馆。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全身紧绷,心照不宣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还真敢来啊!”后面临海省的小队员压着嗓子说悄悄话。
“我有叔叔在北医,据说傅笙当年被轮椅推过来的时候,都吓坏他了。妥妥的没救,能正常走路不错了。”
“是知道今年张斌状态不好,来拿一块全锦赛的牌吧。不拿白不拿。”
“他真不怕被骂吗?你说他图啥啊,赢了那么多奖牌,不缺钱吧。”有人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想不通他。他当年就以不差钱闻名的,自费做考斯腾自费找编舞。”
傅笙将行李卸下来,拿出冰鞋。两双冰鞋都是黑鞋银刃,只是一双稍稍大一点。傅笙利落地整理比赛物品,掏出两根跳绳和两个瑜伽垫。“老规矩,必须把身体活动开了。”
更衣区的赛事屏幕上在做实时转播。任柯把瑜伽垫对向电视,一边看直播一边做拉伸。
“怕吗?”傅笙做完一组热身躺在瑜伽垫上,沉默了一会问道。
“怕什么?就他们?”场上进行短节目比赛的小男单把3F跳空成了1F。
“嘶——怎么做到的?”任柯发誓自己是真的疑惑,不是在鞭尸。
“没问你这个,今天你怎么跳都是冠军,省点力留到世锦赛蹦。”傅笙笑了笑说“别人都不敢往我身边凑,我参赛的消息已经报道一定是腥风血雨。一会你和戴教练坐开一点吧。”
“没人来才好,宽敞的大屋子都给咱们用。你别想着把我们赶出去一个人独占。”任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他对自家偶像越来越没大没小,动不动就蹬鼻子上脸。
傅笙失笑道“好啊。一会你帮我看看考斯腾的领口,有点扎。”
“等什么等,现在帮你弄。嘶——在哪里啊?”任柯凑到另一张垫子上,趴下去仔细翻看领口。
少年的呼吸扑在脖颈上,傅笙的双手攥成了拳。
“等等,找到了。”任柯摸到了一个翘起的编珠线头。他用洁白锋利的小虎牙叼住线头,狠狠咬。身下的肌肉猛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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