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分钟过去冰场的观众席依然热闹不停歇,F国国歌被唱了一遍又一遍。F国观众疯狂地狂欢, 有狂热者脱掉了上衣, 冲向冰场,被冰滑了一个大马趴。被赶来的保安拖着四肢拽走。
佐罗闻言,意有所指地向冰场观众席的左侧抬眼, 轻蔑地冷笑一声。
任柯冰迷的位置非常好认。现在冰场火热得像盛夏的球场。唯有左侧前排的一片观众气氛凝重, 那是任柯冰迷们的聚集地。
匡枫叹道“姐姐, 您别失落。不过是一场短节目, 花滑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您大概不知道, 他曾经在倒数第二组出场,拿了铜牌。”
“我知道,去年世锦赛在盐湖城,他顶着高原反应拿下来两套节目。”田顺花淡淡笑道。
“还有,他的第一个世界冠军也是绝地反击,从第四名到第一名!”匡枫来了精神。
“他用流血的脚逆袭成金牌。这件事还是帕西在A国脱口秀上爆料的。不然可能大家永远都不知道。”
“您功课做的够细。我还以为您是新粉呢。”匡枫大惊。
“我是他花滑的新粉。我现场看过他比赛才知道,上了冰场的他才算是百分百地活着。”田顺花感叹道。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热爱滑冰。但是她到了现场,才知道这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热爱。
“是啊,他爱花滑爱得,根本骗不了人。您明天还回来吗?”
田顺花坚定地说道。“会,一定会。大奖赛,奥运会,我会一步一步看着他爬到顶点。”
任柯紧紧地握住奖牌,冰冷坚硬的边缘硌着他的掌心。他朝观众席的左侧望去,第六感让他发现一个熟悉的眼神。田顺花似有所察觉,他低下头戴上口罩,走出体育馆。
任柯眼睛泛红,“傅哥,我妈来现场了。”
傅笙惊讶地问道“怎么会?她不是要准备大秀,没有时间来吗?”
“不会错的,那个人一定是妈妈。我怎么可能把她认错。”任柯深吸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看我的比赛。自由滑,我必须拼尽全力!”
***
“冰雪在线”论坛里起了一片高楼。
【短节目颁奖礼的火药味好足,谁给我解读一下比赛,咱们的金牌还稳吗?】
“金牌无了,牌子可能有。成色看发挥。”
“拿到小分表把我气着了。佐罗和戴维的P分竟然都高于等于任柯。为了捧他们脸都不要了。”
“人家佐罗难度高,P分随T分走也正常。”
“楼上佐罗换大号说话。一年前任柯难度最高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呢?那二位尴尬的表演,乏味的节目,配得上那么高的P分吗?我人在现场,固定视角感受超级明显。任柯一上场,冰场就活了。”
“心疼楼上。据说F国主场挺压人的。”
“佐罗拿着和任柯差不多的难度,分数已经超过任柯,这很说明问题了。任柯作为纵横两个赛季赛季的名将,半点待遇都没。说句不好听的,冬奥没戏。稳定发挥拼个牌子的水平吧。”
“才几个月,形势这么严峻吗?那如果我们上难度呢?”
“E国杯上火星难度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那么难的编排,人类根本滑不下来。人家就等着你上难度失误呢。维持现有编排是温水煮青蛙。上难度失误就是抽货,怪自己没把握住机会。呵呵,剧本都给你写好了。”
“局势很微妙。从突然抓了Lz跳用刃就能看出来。”
“按照国宝的个性,他不会坐以待毙的。在线做法,国宝自由滑完美发挥,美美的夺冠。奥运惊艳所有人。”
“都让开!!!我带着选手们上报的自由滑跳跃构成来了。准备好速效救心丸。”
“天!我该怎么说?任柯也太勇了。半点不带怕的,完全正面刚。这套动作光跳跃的BV就够其他一线选手正常发挥的技术分了。”
“燃起来了。剧本写好了又怎么样?任柯给我冲!!!”
***
身为赛事高管的爱德华在落地窗前,端详着选手们刚提交的跳跃构成单。他抽出任柯的那一张,仔细分析之后,抚掌大笑道“任柯这个小疯子。干得好!”
他拨打秘书的电话“Tracy,这两天给我加紧宣传,把火药味给我写出来。后天有多少赛事媒体就叫多少。把今年的预算全花出去都无所谓。”
那白人女孩问道“会不会赌的有点大。”
“你算算他们的BV(基础难度分),任柯摆明要亮绝招拼到底了。你说BV高就值得第一,我就亮出最高BV跟你硬碰硬。人家运动员这么有血性,咱们做生意的不赌怎么行?”
那女孩关上门小声说道“我听小道消息说,佐罗的冠军已经板上钉钉。F国媒体连捷报都提前写好了。”
爱德华冷笑道“小道消息?都是冰协那帮鼠目寸光的人传出来的吧。那是在动摇任柯的心态。花样滑冰的每个打分都有细则,裁判的主观因素只能影响,左右不了大局。花样滑冰在所有比赛结束之前都无法预测。”
他把跳跃构成单撂在桌上,“这波操作够恶心的。我们刚刚把蛋糕做大,他们就举着刀要分蛋糕了。那帮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一块奥运金牌,连脸都不要了。他们吃相难看,是他们的自由,奥运男单比赛变得更有悬念,我也欢迎。”
“但是,他们若要伤害到项目的底线,休怪我不留情面。大奖赛和花样滑冰以及花滑选手是相伴而生的。我是一名生意人。任柯现在是我的摇钱树,小心我去冰协掀桌子,把大家都闹个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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