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宁子谦的话,墨非白对空青的印象更差了,看到掌门师兄对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这么客气,忍不住怒从心头起,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挑衅。
“不管申屠长老做了什么,都不是你们如此欺辱他的理由,几位这么不把我们烈阳宗看在眼里,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些。”
空青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墨非白的挑衅,反倒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如果我偏要这么目中无人呢?你们又能耐我何?”
身为烈阳宗雨霖峰的峰主,墨非白不管去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的存在,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顶撞,火气一上来,就忍不住出手了。
空青手里有森罗天参伞,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墨非白会伤到自己,更何况,重渊还在自己身边呢,空青相信,重渊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到自己的。
果不其然,就在墨非白对空青动手的那一刻,重渊也毫不客气地出手了。
墨非白根本就没看到重渊是怎么出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如果不是宁子谦扶着,恐怕他早就因为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了。
“师尊,您怎么样?”
宁子谦心术不正,但是他并不傻,知道师尊就是他的靠山和底气,看到墨非白受伤,他表现得比自己受伤还要着急。
直到此时,墨非白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人,有胆子上门来砸场子,还破掉了烈阳宗的守山大阵,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可惜,他醒悟得太晚了,以至于踢到铁板,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个大脸。
有了墨非白这个出头鸟的教训在前,烈阳宗的其他人再不敢大意,都偷偷在心里提高了对重渊的警惕和重视。
五位峰主中,缥缈峰的峰主庄鸿熙表现得最镇定,他的修为,也是五位峰主中最高的,按理说,重渊这么不尊重烈阳宗,说动手就动手,还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地打伤了雨霖峰的峰主墨非白,就算是为了维护烈阳宗的颜面,庄鸿熙也应该出手才对。
但是,没有人知道,在看到空青的第一眼,这位性情淡漠的缥缈峰峰主心里就升起了一股诡异的喜爱之情。
以庄鸿熙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空青的资质,正因为如此,庄鸿熙才更觉得遗憾。
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如果是在别处遇见,说不定他还会收这位小家伙为徒。
站在庄鸿熙身旁的宋清许注意到了,心知师尊这是起了爱才之心,还是对那个他一见就没好感的明月国九皇子,心里顿时又酸又涩,难受不已。
这可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师尊啊,如今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散修吸引了注意力,实在是让宋清许无法接受。
“师尊……”
宋清许正想说点什么,转移庄鸿熙的注意力,就看到庄鸿熙抬起了手,神情淡漠地制止了他开口,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那个明月国的九皇子,柔声说道:“这位小友,烈阳宗也是名门大派,不是不讲理的地方,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们,申屠长老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他真的有错,我们烈阳宗一定会严惩不贷,绝不包庇。”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正气盎然。
钟离故都忍不住转过头来,赞赏地看了庄鸿熙一眼。
庄鸿熙说这话,明显有示弱的成分,如果对方聪明,就知道该见好就收,顺着这个台阶就坡下驴,而不是得寸进尺,执意要与烈阳宗为敌。
“好一个名门大派。”空青的语气充满了嘲讽,说话更是一点都不客气。“请问,杀人夺宝,可是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传统?”
钟离故尴尬地笑了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道:“自然不是,想必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空青冷哼了一声,正想说话,申屠乌却忍不住开口了。
“宗主,不要听信这个散修胡说,什么杀人夺宝,明明是他不遵守修行之人的规矩,擅自插手和干预世俗界的战争,造成两个国家的联合军队伤亡惨重,如此无法无天,嗜血残暴的修士,与魔修有何差别?我不过是想除魔卫道。”
申屠乌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坐实杀人夺宝的恶名,不然,就算是宗门也保不住他,索性眼一闭心一横,嘴硬到底。
身为修行之人,擅自插手和干涉世俗界的战争,空青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已经犯了修真界的忌讳。
申屠乌一心想要把明月国的九皇子给拉下水,从而洗清自己,没有注意到,他的话音刚落,宋清许瞬间就变了脸色,偷偷看着赖富贵的目光更是凶恶,恨不得能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呵,赖富贵,你来告诉他们,我为什么会插手和干预世俗界的战争。”
空青懒得浪费口舌,直接把赖富贵叫上前来,让他替自己开口解释。
赖富贵被重渊出手禁锢了,单看外表,就跟世俗界的普通人无异,所以烈阳宗的人都没有发现他是魔修,直到他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一个魔修,受人指使,混入了清风国和碧海国的联合军队当中,帮助这两个国家覆灭明月国,而慕公子,则是明月国的九皇子,因为察觉到了有魔修干涉世俗界的战争,这才按耐不住出手,帮助故国度过难关。”
在空青手上吃足了苦头,又亲眼见识了重渊的厉害,赖富贵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全都烟消云散了,有什么说什么,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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