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锣心中更加得意,暗自揣测林琪被自己一剑之威震慑,畏惧之下不敢动作。
剑锋越来越近,剑风几乎已经逼近眼前,林琪却还是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他像是陷入了一种玄妙的境地,当王锣挥出这一剑时,他就看到了灵力流动的轨迹,甚至连出剑后的动作,都能预见。
王锣自以为胜券在握,林子清焦虑地站在外围,右手紧握剑柄,就要挥剑出手,准备救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琪终于动了!
他挥剑的动作轻描淡写,看不出任何剑招,甚至像是一个从没练过剑的人,但却偏偏暗合灵力流动的韵律,四两拨千斤地斜切进王锣的剑势,流水般圆融地一剑拨开,还有余力转身出剑!
这一刺看似平平无奇,单单就是最基础的一招,却奇迹般的避开了王锣身旁密密笼罩的剑风和灵力,直直指向最脆弱的一点!
王锣正得意,自以为一剑就能取胜,却没想到形势陡转急下,攻防倒转。
慌忙抽剑回挡,却早已来不及,仓促之下两剑相撞,发出长长的刮擦声,火星四溅。
王锣后退半步,衣袍被剑风割下大半截,脸色阴晴不定。
林琪却仍旧气定神闲,连头发都没有一丝散落。
方才使出那一剑后,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功法剑谱在身体里突然苏醒,往日不甚明白的招式都有了别样的意义。
带着刚刚领悟的剑意,林琪顺势又是一剑递出。
剑招平平无奇,是大巧若拙的意味。
带起的剑风却卷起空中弥散的灵气,再加上林琪灌注于其上的修为,随着剑锋向前,涌起的灵力层层翻涌,势如破竹地穿透了王锣的防御,最终稳稳地停在他的脖颈前。
王锣手中宽背剑咣当落地,脸色涨红,盯着停在面前的剑,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败在林琪手下,而且败得一塌糊涂,仅仅过了两招。
周围原本起哄闹个不停的人全都安静下来了,一言不发。
林琪用剑拍了拍他的脸颊,轻轻笑了一声,问道:“认输了吗?”
王锣屈辱地点点头,牙关紧咬,低头不肯说话。
林琪又笑了声,“别再来找事了,再有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轻揭过了。”
说罢,他便收剑回鞘,倒提着宝剑从周围人自发让出的通道向外走去。
王锣站在原地,觉得不是滋味,再一抬头看见原本属于自己的小弟转而恭维林琪,一个个点头哈腰,生怕被事后算账的模样,怒从心起,竟一时失了智,破罐子破摔,拾起宽背剑向林琪后背刺去!
“小心!”林子清远远地看到这一幕,魂魄都要被吓出体外。
林琪却恰好领悟了对周围灵气变化的感知,在剑风迫近时就提前发觉,稳稳地拿剑鞘格挡下这一剑后,随即转身挥剑横拍,灌注灵力的剑背直接将王锣压倒在地,鲜血涌了出来。
林琪微微皱眉看着被一剑惯在地上的王锣,鲜血顺着剑槽向下流,洒落在地上。
他有些嫌弃地看着剑身上的血,扯出帕子来擦干血迹便扔在王锣身上,转头问林子清:“怎么处置?”
“本来不想跟他计较,没想到能干出偷袭这等事,干脆一并处置了。”
“师兄说的是,”林子清也厌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王锣,抬头看看人人自危却又不敢离去的外门弟子,干脆道:“还有谁不服的,一并站出来。”
一阵寂静后,众人纷纷摇头,要么向林琪表忠心,要么当场反水王锣,还扒出他在山下欺男霸女的恶劣事迹来。
谢轻音和两人约好,下午在演武场切磋,到了之后左等右等,练了两遍剑谱之后还是见不到人,提剑就向着两人寝殿方向杀来。
才走一半,却看见一帮人围在一起,吵吵嚷嚷。
打着看乐子的心思,谢轻音凑近看热闹,结果却发现……“乐子人”一方是林琪和林子清,另一方是力大无脑的师弟王锣。
王锣比她晚几年拜师,功法练得稀松平常,天资也平平无奇,一直处在边缘地带。
这一问清楚,谢轻音才知道他还嫉妒林琪,散播过他的谣言,当场气得拿出大师姐的权威来,把他揍得找不着北,然后扭送到师父微尘长老面前,待其发落。
微尘长老是何许人也,对得意弟子尚且如此严苛,更何况是这种残害同门、欺男霸女的庸才?
当场就将王锣废去武功,逐出师门,任其自生自灭。
……
“今天先带师弟压压惊,”处理完杂事后,日头偏西,谢轻音领着两人往山下走,“巷子里有家酒馆,他家陈酿可是一绝。”
“师姐,是你想喝了吧?”林琪揶揄道,“我和师弟都不胜酒力。”
“就你精,”谢轻音轻轻刮了一下林琪的鼻梁,“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好好聚过一顿,这次就当一起补了!”
“好好好,”林琪笑着和林子清对视一眼,同样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无可奈何。
……
到了酒馆,喝不喝喝多少就不是能控制的事情了。
谢轻音一人抱着酒坛大口喝酒,潇洒不羁的风格做了个十成十。就连素来不善饮酒的林琪都在这种氛围带动下,多喝了两碗。
林子清也借着酒气上头,望着对面脸喝得粉扑扑的林琪,迷迷糊糊地想起妖界见到师兄时,一身暧昧痕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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