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无歇虽有不满,但也欣慰今生平安终于有个说话的人了,倒也没说什么,便随他去了。
但平安一走,喜乐哭了之后哭的便就是自己了。
往日好歹平安还在这里,可现在,大晚上的,平安或许早已经睡下,他是断然不可能去带着喜乐找他的。
望着眼前隐忍着哭声,但眼眶已红的像个小兔子一样的人,江无歇连忙忍着无措和尴尬好声哄她:“好喜乐,乖喜乐,别哭了啊,江二哥不是故意的,可是江二哥是真心想走出清苦崖的。”
江无歇好言好语的哄着。
喜乐见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好啦,江二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用那套哄我,真是的啊...”她嗔怪道。
拿过一旁的剪刀将多余的绷带剪掉,喜乐颤了几下睫毛,“江二哥。”
她轻轻叫了声江无歇。
江无歇:“嗯?”
“江二哥,其实...我都是知道的。”喜乐长吸了一口气,“别说是清苦崖,就放眼整个修真界,哪个不想出人头地啊,这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只不过后来,这些人都被现实打败了而已,可江二哥你不同,我是知道的。
你和这些最后甘于堕落的清苦崖弟子不一样,你努力,勤奋,上进,就算天资不好又怎样,笨鸟先飞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你想出清苦崖,我和平安他们都一心一意的支持你,无论以前还是现在,还是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的。
江二哥,你值得更好的,清苦崖配不上你,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后面还有我们呢!”
喜乐这话说的极为感人。
隔着烛火的微光,江无歇看着对面的女子。
她的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和支持,澄澈的眸子像一汪泉水,仿佛能冲刷世间一切的肮脏。
江无歇突然鼻头一酸。
他有点想哭。
喜乐倒没什么,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从来没说过的话有些害臊。
话罢还没片刻,就急忙把药瓶和剩余的绷带抱着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临走前,还丢了句话顺着风带给江无歇。
“江二哥,盆给你放到那里了,你早些歇息吧。”
霎时间,屋内只留下江无歇一人。
烛火摇曳,映着江无歇的脸庞。
少年的下颚处,一滴晶莹的泪光滴落下来。
...
清净峰碧竹院
同样的月色下,江无歇因为喜乐的话感动的落了泪,而沈惊柳则手握一琉璃盏对着月光饮酒。
因为洛凝脂和江无歇此次的成绩作废,因此两人之后要分别和昆仑山的林故渊以及明兰堂的许峰进行比试。
而后决出两个获胜者直接进入半决赛。
半决赛之后,再和一个人比试过后,获得决赛的资格。
不过这两场比试都在五天之后。
试剑大会参赛的人很多,因此想要顾及到每个人的比赛,就必须要紧锣密鼓的筹备安排。
这个时间和顺序是压的死死的。
若不是他从中操作,估计江无歇就被直接划出在外。
可任谁被划出去,他江无歇都不能被划出去。
如果收不了江无歇做徒弟,时刻把他拴在身边,以那孩子现在就已经有些歪掉的心性,指不定日后会不会重蹈覆辙。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他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
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也不允许自己再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今日江无歇和洛凝脂的比试,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因为自己的重生已经有些偏离轨道了。
系统说这个东西叫什么“蝴蝶效应”。
他听不懂那些从未见过的名词,但却能大致明白过来,将的应该就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弥补,身死的洛师弟,魂飞魄散的大师兄和平安喜乐,以及被灭门的玄天宗...
他是个罪人,而现在,赎罪的机会来了,他必须要抓住。
邀月饮酒,沈惊柳又为自己倒了一盏。
...
君子阁
绕过朱红色的回廊,隔着黄石假山和郁郁葱葱的树林,几道交谈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
“哼,今日他玄天宗简直欺人太甚!”
着橙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上位,一拍木桌,愤怒呵斥道!
“爹爹,切勿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他一旁,一位同样着装的貌美少年走上前去劝说他。
“你们几个,都先下去吧。”他说着,又扭回头,看着守在一旁的几个同门弟子,傲慢的开口。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退了下去。
“爹爹,虽说这次他沈惊柳取消了我的比赛成绩,可那江二成绩也不做数啊。
到时他还要和那两位中的其中一个出来比试,您觉得他能行吗?孩儿对付起那两位来,可都不能实打实的赢啊。”
貌美少年又往前一步,凑在中年男子的耳朵旁,悄声道。
“哼!”可男子并不是特别满意他的话,冷哼一声后,又气冲冲的道:“你还好意思说,那江二一个清苦崖的外门弟子,何苦为了他和整个玄天宗作对!为父怎么教的你难道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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