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筝,怎么了?”后颈的传声芯片将灼恕的声音传导至季筝的耳边,他难得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担忧。
“用武器不太公平吧?”季筝冲范志刚说道,实则是灼恕传递信号:他有武器!你快点,我还不想死!
范志刚活动了一下刚安回去的手臂,恶狠狠地从腰后抽出一把粒子枪,指着季筝,“老子的目的是杀了你,哪来公平一说?”
一个月之内被两个人用粒子枪指着头,季筝心情有些复杂。
他暗暗观察着周围能够躲避的地方,开始想办法拖延时间,只希望灼恕能快点到。
“看起来我今天是走不出这扇门了,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范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季筝一边说着,装作不经意,开始往桌子边上走。
范志刚始终用枪口对着他,想来眼下的处境季筝也不能如何,他便“大发慈悲”地告诉季筝,“你是说怀疑你吗?其实一直都是。
你但是没露什么马脚,又乖又听话,只不过有些太乖了。
一个被迫离开军部进入这种行当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心甘情愿?而且依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就甘愿对我俯首称臣?
你可是把军部上将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范志刚走到季筝面前,用枪口托起季筝的下巴,像是欣赏似的转着他的脸来回看。
“不过今天的确是偶然,有人告诉我楼下有一只小老鼠跑上来了,我就跟自己打了个赌,看看是不是你。
没想到让我赌赢了。”范志刚笑起来,脸侧的疤丑陋瘆人。
“看来是我演技不精。”冰凉的枪口抵在脖子上,季筝表面上毫不畏惧,实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连许久未见的999都不敢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范志刚把枪从季筝喉咙处移开,转而指他的眉心,“行了,你最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我答应给你个痛快——你是受谁指使?”
“我?”季筝装傻地“咯咯”一笑,双眸死死盯着范志刚叩住扳机的手指,努力调动着所有感受器官。
再次开口的瞬间,他的手臂肌肉也爆发出最强大的速度和力量。
“上帝都是孤独的,我单干。”
季筝都看不清自己的动作,等手指的触感传入大脑,几乎全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他已经钳制着范志刚的手腕迫使他手中粒子枪的枪口换了方。
动作收到限制的范志刚开始疯狂扣动扳机,粒子枪无声的子弹在房间里乱窜,摧毁一片摆设。
在对峙中季筝突然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穿透,热乎乎的,等迟来的痛感蔓延,他才发觉自己被打中了。
但是这一枪不仅没有削弱他的战斗力,反而让季筝的身体瞬间兴奋起来,他的笑容逐渐残忍,一双本就纯黑的瞳愈发浓郁。
季筝手上开始用力,将范志刚的手腕朝着一个不自然的方扭曲。
“你玩什么不好,非要玩枪?”他笑着,力量不断加大。
范志刚表情扭曲地去掰季筝的手,却觉得自己像是扣着一个铁钳一样,根本无可奈何。
他只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手外折去,直到伴随着一声脆响,手背完全贴到手臂上。
“啊!”范志刚无法抑制地托着胳膊发出痛呼,手里的枪也掉了。
季筝喘着粗气,不顾肩膀流下的汩汩热血,弯腰捡起粒子枪,拿在手里指他的头,“也没什么感觉啊,你们怎么都喜欢这样?”
“元钊!元钊!唔——”还在抱着胳膊忍受痛苦的范志刚忽然喊起一个人的名字,。季筝上前一步把枪口塞进他的嘴里,食指抵在自己唇边,神情如鬼魅。
“嘘——
范哥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接下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都将是你秘密的聆听者。”
到这一步,范志刚的眼里开始生出绝望。
“喂?到哪了你?我都把人搞定了!”
制住范志刚,季筝这才肆无忌惮地跟灼恕讲话。他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波动,实际肩膀的伤口和连续的打斗已经让他有些体力不支了。
那边背景音原本是安静的,却突然有些嘈杂,紧接着灼恕的声音传来,
“到了。”
“我在楼上,你小心一点,那个军部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话都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阵阵尖叫,夹杂着军部人员疏散群众的声音。
嘶!季筝捂眼。
他听着外面动静越来越大,已经往这边来了。不多时,门被一脚踹开,元子歌出现在门口。
紧随其后的,是灼恕。
“你们速度有点慢了啊。”季筝佯装不满地批评道,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元子歌不好意思地低头,本来想赔个笑,结果嘴都没裂开,整个人就僵住了。
季筝看他瞪着自己,还不知道发什了什么,后面灼恕已经大步冲了过来。他几步到了面前,抬起脚就要踢过来。
干什么?痛击友军啊?
季筝迟钝的大脑来不及反应,听见旁边传来声音,他才看见灼恕踢的是范志刚。
而这一转头,他的余光也瞥见了自己脚腕上扎着的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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